他话音未落,陆澄如已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替他拂去鬓角雪花。
顾蔼心头跳,正要开口,陆澄如手却已顺着滑落下去,像是无意碰上他穴位,股暗劲涌入,竟已点他哑穴。
“在街头受人挑唆纵马,不是多大错处,叫他罚千金赔偿,面壁十日,还要打板子。”
陆澄如落下视线,语气已彻底回到那个乖戾跋扈王爷,撑着膝慢慢起身:“公公您说,该不该报复?”
太监都已把话说满,此时不由有些支吾:“逸,逸王,此事——”
监,依然朝顾蔼走过去。
那侍卫被他问得怔,不由心虚道:“不,不是……”
“逸王爷,不肯受罚那些人目无尊长、狂妄无忌,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太监总管知道皇上心思,半笑不笑地上来,俯身朝他开口:“顾大人这是以身为众*员之表率楷模,知道王爷同顾大人交好,却也请王爷三思,不要坏大人名节……”
“谁说同顾大人交好?”
“皇上罚他跪着,觉得不过瘾,还想落井下石,是不是也算帮皇上出气?”
陆澄如慢慢说着,将手中马鞭随手掰弯,抵在顾蔼肩上:“在这儿替皇上出气,脏这地好雪。那王府僻静,谁也碍不着,把人带回去好好拾掇,公公说行不行?”
他是皇上亲叔叔,纵然没什实权,却没人敢越过这道长幼之序。更何况如今皇上着意韬光养晦,只为叫人觉得好欺负摆弄,更不能在这时候为难这个长辈王爷。
公公急得脸色涨红,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大雪天竟已憋出身汗。
陆澄如挑挑唇角,将自己那匹马牵过来。也不知是不是怕顾蔼不配合,居然凭空将人拦腰扛起抛在马上,上马扬鞭跃下玉阶,朝自家王府扬长而去。
陆澄如抬眸望他,冷笑声,回手鞭抽在顾蔼身边雪地上。
绒雪细冰溅起,轻飘飘落当朝首辅身。
顾蔼忽然猜到他要做什。
看着眉目冷厉少年王爷,顾蔼心下愈沉,厉声开口呵斥:“澄如!此间不是你放肆地方,教你东西你记住多少,怎还这般行止无状?还不快回去——”
“先生,澄如顽劣,素来最不喜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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