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卫分不出哪句是该说,细想过门外所见情形,从头给他讲:“王爷坐在榻上,伸出手,抱住云小侯爷。”
老主簿恍惚立着,揉揉耳朵。
“小侯爷挣扎,王爷却抱得更紧。”
玄铁卫:“小侯爷挣会儿,便不动,伏在王爷怀里,王爷还摸小侯爷背。”
“……”老主簿每句都听得懂,连在起,却无论如何想不出含义:“王爷摸……小侯爷背?”
老主簿按着云琅吩咐,仔细安置妥当,拽着跟回来玄铁卫:“小侯爷同王爷说什?可吵架没有?”
玄铁卫堪堪将气喘匀:“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老主簿皱紧眉,“小侯爷刚还说,叫王爷别多想,他今日只是气不过。”
“平白便被误会指摘,这事换谁,不也要生场气?”老主簿越想越闹心,“王爷看在他们是小侯爷旧部,屡加宽容,谁知个个竟藏得这等心思!若早知道——”
老主簿说不出过火话,自己恼阵,重重叹气:“番好意,如今却只怕平白两生误会……说什,你当真什也没听见?”
闭紧嘴,躺平牢牢阖上眼。
汤药效力已开始发散,云琅缓两口气,周身气力却仍丝丝缕缕散尽。
他心中终归还有事未,侧侧头,想要再说话,意识已不自觉地陷进片混沌暗沉。
老主簿守在榻边,惊慌失措:“小侯爷——”
“不妨事,只是疼晕。”梁太医道,“他应当是曾经因为什事,屡次以内力强震过心脉。”
“摸好几次,小侯爷便埋进王爷颈间。”
玄铁卫耿直道:“王爷又摸云小侯爷头,此时两人已离得太近,说话不止听不清,而且听不见。”
“抱得太近。”
玄铁卫如实禀报,“不曾听清。”
老主簿:“……”
老主簿听得也不很清:“什?”
“小侯爷扯住王爷衣襟,将王爷扯在榻上,凑近说话。”
梁太医找几处穴位,逐下针,试试云琅腕脉:“后来虽拿救逆回阳上好药材补回来,却毕竟还是落暗伤。再用银针刺激此间穴位,比常人要疼上百倍。”
“怎回事?”老主簿微愕,“小侯爷当年在府上,也不曾受过这般严重伤……”
梁太医也不清楚,摇摇头,凝神下针。
老主簿屏息在边上守阵,见云琅气息渐渐平缓绵长,总算稍许放下心,轻手轻脚退出门外。
玄铁卫奉命护送云琅回医馆,路上险些追丢几次,好不容易跟到医馆,还在外间平喘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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