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这般难得。”
云琅小声：“
已算是焚琴煮鹤
，不喝酒岂不是对不起月亮？你帮喝
口，给这美景良辰赔个礼。”
萧小王爷只要被哄对路子，便格外好说话，就着云琅
递过来瓷碗，低头喝口酒。
云琅将酒碗放下，深吸口气长呼出来，伸开腿，坐得舒服些。
萧朔将羊肉切好，放下匕首：“你若累，便靠着。”
时不查。
花前月下，萧小王爷坐在十分硌屁股假山石上，看着云琅，身心敬服：“确不曾想到，你竟还有这手。”
云琅有些心虚，端着还剩半碗葡萄酿，挪着坐过去：“小王爷。”
“既是自己挑人，便也认。”萧朔语气沉沉，“可你烤好，竟然还想着分下去。”
云琅心说这
大头羊，纵然熏制挂上，只靠你二人慢慢吃，还不知要吃到哪年。
囵起身：“罢罢，若不是夸，就不听。”
“是夸你。”萧朔淡淡道，“你当年也曾打马游街、把酒临风。”
云琅听着他夸自己，仍觉不对，干咳：“那又如何？”
萧朔：“也曾缓带轻裘，买桂载酒。”
“你直接损罢。”云琅讪讪，“再吟诗酸词，要上房。”
“倒还不累。”云琅笑笑，“只是……忽然就觉得，这样倒也很好。”
萧朔蹙下眉，抬起视线，落在云琅身上。
“原本总觉得，受王叔王妃托付，就要看着你，把你看周全。”
云琅随手摘几片叶子，比比，挑片最好看：“凡事先衡量上圈，哪种做法最有利，便去做哪个。”
云琅静片刻，轻声：“可做之后，你难不难受，憋不憋屈，心中又是如何想，竟全然——”
要哄小王爷也是门本事，云琅如今长记性，腹诽句便将话咽回去，扯扯萧朔袖子。
萧朔垂眸，身形不动。
云琅好声好气：“不分，都是你。”
萧朔静坐片刻，低声道：“你也能吃。”
云琅失笑，想要说话，心底莫名酸软下，将葡萄酿递过去：“喝口。”
“好。”萧朔看着他，“你不妨想。若是醉仙楼有日忽然烤只羊，整头扛上雅室，将客人按在地上，切成肉块，挨个塞进嘴里……”
云琅听不下去，遮着眼睛：“……不必说。”
萧朔涨见识：“人，不可貌相。”
萧朔设想不知多少种情形，也想过纵然云小侯爷不会做饭，去拿些后厨蜜渍着梅花，用热水冲，当成汤绽梅端来给他。
总归不失风雅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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