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幼见你，
眼便已记牢。”
萧朔道：“你天赋绝伦，明朗通透，本不该被世事束缚半分。你该做你想做
事，你不知那年里，曾去过北疆。”
云琅微愕，倏而直坐起来，定定看着他。
“你收最后道金牌令，是送，传你回去。”
萧朔道：“在远处，见你薄甲银枪直插战阵，只取贼首，连挑戎狄三名大将。燕云之地，两军对峙，你枪指之处即是分界，你立马之土便是边城。”
云琅咳
声，讷讷：“是，是吗？”
云琅阵心虚，有点不好意思，碰碰那个小木头鸟：“那趁着你生日，特意攒半年炮仗，全在后院给你放……”
“那次确准备夸你。”
萧朔道：“可惜院墙震塌，父王又抓不着你，气得满王府揍出气，自顾不暇。”
云琅：“……”
不乐，走过去：“云琅。”
云琅小口小口喝茶，背对着他转半个圈。
萧朔立阵，过去在新装珍宝架上找找，从尊广口花瓶里摸出个木头削精致云雀，半蹲下来放在他面前。
云琅：“……”
云琅瞄着萧朔蹲在榻边摆弄，眼睁睁看着木头小鸟随着机关转动扑棱翅膀张嘴，眼睛几乎黏上，牢牢按着自己手：“不想要，你不要从小到大都是这套——”
“那天，本想将金牌令毁去，同你说清，以生死祭朝暮。”
萧朔垂眸：“阴差阳错…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把木雀摸进袖子里，搜肠刮肚：“那天呢？好不容易受个箭伤，王叔非要笑话，说碰破点油皮还好意思蹦跶，特意来找你……”
萧朔看着他，眸底至深处绞着沉，阖眼敛净。
屋内忽然静得异样，云琅隐约觉得说错话，不太自在，清下喉咙：“罢罢，这个其实也用不着你夸，不说此事。今日同你说那马队——”
“云琅。”萧朔低声道，“知你心志，向来恃险若平地，倚剑凌清秋。”
“夸完。”云琅向来极容易哄，也不管萧小王爷化用前人诗，心满意足喜滋滋记，“句就够，不用背别。本将军向来谦谨……”
“云琅。”萧朔轻声道，“并非不肯夸你。”
“你几时夸过半句？”
云琅向来不会憋火，忍半盏茶便再忍不住，把茶杯撂在萧小王爷脑袋顶上，“当初拿着课业来找你，说先生给评甲上等，你夸吗？！”
“那次课业得丙下。”萧朔垂眸，“你抱来那只兔子将最后两页纸啃。”
云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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