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熬这些年,如今竟连死都不准。
云琅肩臂较劲,硬生生挣开本就绑得仓促绳索,身形轻掠,已握住个黑衣人手中匕首,朝自己胸口直扯过来。
“拦住他!”大理寺卿高声道,“快拦住他,封他经脉穴道——”
“他已自行散护心内劲。”
黑衣人牢牢攥住匕首,同云琅两两较劲:“封他经脉,时三刻就会气绝。现在将他击倒,制在地上,力道稍有差错,他也会死。”
“说!”大理寺卿压着火气松手,寒声道,“你回京是为什,受谁指使?!”
云琅跌回椅子上,垂眸,慢慢蕴着内力。
“当年事,你知道多少!”
大理寺卿步步紧逼:“你是为替镇远侯府翻案,才潜回京城吗?还是为向皇上复仇……”
云琅身上内力已极稀薄,零星汇聚,朝心脉撞过去。
倦,有这样休憩时候,竟也没觉得多难熬。这样混混沌沌不知躺多久,睡时候终于远多于醒着,纠缠着痛楚折磨竟也渐渐淡。
只消再多撑些时候,短则几个时辰,长则两日,大抵也就能干干净净走得什也不剩。
偏偏天意弄人,知觉已淡得叫人轻松释然时,油灯光亮撕开四周深黑沉寂。
嵌着狴犴兽首内狱牢门被打开,有人将他拖出来,撬开他嘴,强行将水和药灌下去。
还有人气急败坏地怒吼,对着这些日全未动过饭菜,将狱卒骂个狗血喷头。
大理寺卿尚不能叫云琅
狱医在边上盯着,眼看云琅胸肩微微颤,唇角溢出血来,心惊肉跳:“大人!不可,快叫人封住他内力——”
大理寺卿目光紧,厉声道:“来人!”
云琅睁开眼睛,看着应声上来黑衣人,咳着血,戾意压都压不住地溢出来。
既然哪条路都不准他选,这条死路,总是他自选。
他早就该死,在当年文德殿,受那袭披风,跪下来劝萧朔时候,就该把命还回去。
云琅那时意识已全然不清,被人拉来扯去摆弄,擦干净头脸,勉强摆在椅子上。
狱卒偷着拿来麻绳,将他堪堪捆缚住,不至滑脱下去。
大理寺卿刚痛骂过狱卒,自己却也因为险些眼睁睁叫犯人绝食自殁,受通严厉斥责,灰头土脸过来,咬着恼恨揪起他:“你是以为……你想死就能死?”
云琅想做事,已有太多做不成,想不通怎连着桩也不行。他已累得很,看大理寺卿眼,又阖眼。
旁狱医颤巍巍道:“大人,他如今命只剩丝,只怕碰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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