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顿顿:“云琅。”
云琅飞快咽下去:“什药?”
“吃才知道问。”
萧朔看他眼:“引你入套,分明比容易得多。”
“你不也说?嘴刁,桶姜茶里混滴御米汁也能尝出来。”
“只防备府上,没能防备这层。”
萧朔道:“先帝那时又尚在,也没想到,他竟能将手伸到这个地步……”
“等发觉时。”萧朔道,“已多少着些道,幸而毒性不深,倒也都来得及。”
云琅掌心透出涔涔冷汗,虚攥下拳。
萧朔握住他几乎痉挛手指,慢慢理顺松开,拢在掌心:“此事隐秘,连府上人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
肩背悸栗得愈深,最后几乎是微微发着抖。像是有某些被强行锁住、长久不曾关照过情绪,经解封便汹涌没顶,不由分说地封住他口鼻。
漆黑水牢,死寂宪章狱。
缓慢剥夺着生机湿冷触感,封鼻溺口,狰狞着漫开冰凉死意。
云琅阖着眼,用力攥住萧朔衣袖,指节用力得几乎青白:“他们说你吃御米,……放不下心,……”
萧朔抚下他额顶,轻声道:“确吃过。”
云琅失笑,他心底仍余悸,尽力不显露出来,握握萧朔手:“你那时……”
“那时着道,被先帝关在文德殿内殿,让强忍。”
萧朔道:“忍过三日,可进水米,忍过十日,可停药石。忍过十五日,余毒尽清,再无干碍。”
云琅抿下嘴,看看萧朔:“怎不说还得拿铁链锁铐住
“他们审时……为激。”云琅蹙紧眉,低声,“那时心神混沌,所听所想都不很清楚,如今想来,那青衣老者只怕就是杨显佑。”
云琅垂视线,迫着自己细回忆那时情形:“那老者还说,只有先设法降服,才能将当成把刀,捅在皇上死穴……”
“你不是他人手中刀。”
萧朔圈住云琅,捏着他心脉,从怀中取出枚药,喂到云琅唇畔:“君若成刀,自为鞘,不受人降。”
云琅也不问,张嘴将那药吃,含混嘟囔:“好生黄,bao……”
云琅胸腔狠震下,倏而抬眸。
“那半年,常被召进宫去伴驾,问些读什书之类闲话。”
萧朔道:“每次都会赐盏姜茶,那姜茶同母妃沏很像,会令想起些过去事。”
云琅只想着防备萧朔府上不被趁虚而入,全然不曾想到还有这处,脸色愈苍白下来。
萧朔朝他笑笑,轻声道:“放心,早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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