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萧朔不将这场仗抢,此时带兵围剿原本该是他。
……
本该是他。
云琅策马提缰,正要跨过道裂谷,白马忽然嘶鸣声,人立而起。
马蹄在湿漉漉石头上打滑,云琅尽全力勒住缰绳,手中长枪扎进旁侧石壁,助白马重新稳住站实。
他边说边抬头,张张嘴,话头顿。
道飒白影子已卷上马背,挟着劲风,自他眼前飞掠出去-
白马像是也察觉出事,蹄下生风,跑得如同道雪亮闪电。
云琅狠命策马,叫心头沉重冰冷寒意坠着,视线反复扫过几条蜿蜒支流。
他确来过几次洛水河谷,却都是连病带伤,撑着最后口气过来,栽进山洞里人事不省个几天,缓过劲来便走。
万再叫什吓到呢?”
刀疤闷着脑袋,讷讷道:“琰王那般吓人,街头小儿叫他看眼都不敢哭,这种事说不准……”
云琅叫这群贴心属下处处照料,口气郁结在胸口,盘膝坐着,几乎有点想带着白马趁乱私奔。
……
几乎是才冒出这个念头,远处山间,忽然传来声格外沉闷轰响。
眼前情形,几乎叫他浑身血液尽数冷透。
,bao涨泥石流已在此处彻底肆虐过,泥浆翻涌,漫过襄王私兵断裂大旗,地上散着断刃残兵。
马蹄声响,刀疤拼命追上来,身后带着聚拢亲兵,气喘吁吁勒马:“少将军!”
云琅手中银枪撑在地上,扫过圈满身泥浆亲兵,勉强稳稳身形,朝仍汹涌奔腾土龙走过去。
跟他来人有限,注定不能尽数围剿襄王手下私兵,只能吞下部分算部分
来往数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也不曾留意过有没有塌方山崩。
这片河谷紧邻蟒岭是易风化岩土,叫雨水泡松,塌下来已足够危险。若是这些沙石土块再混进洛水河道,就成夺命泥流土龙。
腰脊酸痛还未散,云琅用力闭闭眼,眨去淌到睫间冷汗。
山洞地势不陡,洞前只有条涧溪支流,纵然涨水也无非是漫溢些出来。留在山洞里,无论如何都是安全。
可此处遇到襄王私兵,难保这些人不会暗袭沿路关隘,无论如何不能坐视。
“什声音?”
刀疤心里也提,跟着看过去:“不是们打仗那头啊……”
他话音未落,山洞前,原本清澈涧流溪水忽然浑浊起来。
水流瞬时湍急,越涨越高,转眼漫出两侧平坦溪床。
刀疤盯着溪水,心中骤沉:“糟,怕是昨夜淋雨泡松土,那边有山塌,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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