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做事,纵然时不明白,个中苦心,过后也总能想通。”
严离皱眉:“难道还会有人好赖不分到这等地步?”
旁景谏背后刺,只觉脸上又火辣辣烧起来,惭愧低头。
“世上有人,就有误会。”
云琅不打算多说这个,笑笑,揉揉两条兢兢业业被捆着胳膊:“严太守还没说,朔州城为何这般不好打。”
云琅回头笑道:“恰好有个很神勇先锋。”
严离愣,跟着看过去。
萧朔推开暗门,走过来,朝半开窗外抬下手。
黑漆漆夜色里,响起轻微收弓撤箭、还刀入鞘磕碰声。
严离背后寒,才发觉窗外不知何时竟布满埋伏,冷汗涔涔透出来,起身哑声:“琰王……”
”
“昔时闻有云中郡,今日无云空见沙。”
云琅看着严离,缓缓道:“羊马群中觅人道,雁门关外绝人家。”
严离眼底倏地红,死死咬牙,身形凝固得如同块灼铁。
“这座城定要打回来,活着便活着打,死便给故人托梦,叫故人去打。倘若万箭穿心马革裹尸,叫兵戈血气染,连生魂都不配过玉门关,那就不走,生生世世守在朔州城头。”
“朔州看似在西夏人手里,其实早易主,内里全是铁浮屠。”
严离终归瞒不住他,卸口气,又拎坛烧刀子,拍开泥封:“前些天京里又去批人
萧朔朝他颔首作礼,朝云琅走过去,朝云琅伸出手。
云琅乐,被绳索牢牢捆缚着手臂动动,掌心攥着两节绳头松开,将垂落麻绳递过去。
严离愕然盯着那条早断绳子,看着两人,张张嘴,再说不出话。
“你片好心,也心领。”
云琅笑道:“实话实说……来你这酒馆前,其实以为你会将绑着倒吊起来,拿马鞭抽百下。”
云琅看着严离,同他笑笑:“所以……你与其这样弄这些玄虚,不想叫打这场仗。还不如好好同说说,那里有什圈套,谁挖坑,谁设埋伏。”
云琅温声道:“你守在边城,以来往货物买卖为由,日日牢牢盯着边疆动静,这些消息当比灵通。”
严离几乎凝进沉沉夜色里,动不动坐良久,才终于勉强笑下,低声道:“云将军如今这脾气秉性……与过往大不相同。”
他深深吸口气,呼出来,看着云琅:“可还是想叫你回去。你并不该死,当年端王爷困在金沙滩,有你五进五出舍命相救,可你若困入朔州死局,又如何再来找个人——”
“这便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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