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走过去,低声问:“怎?”
“严太守和喝酒,是饯行。”
云琅揉着兔头:“景参军和喝酒,是赔礼。”
云琅看着萧小王爷,不知为何,直觉便有些警惕:“你这碗酒是干什?”
萧朔:“……”
景谏再忍不住,上前步,欲言又止。
严离看他眼,也不问,自顾自又多倒碗酒递过去。
烧刀子极烈,景谏接过来喝口,面上瞬时返上涨红。
他酒量极为有限,却仍摇摇晃晃撑着不倒,郑重将那只野兔放进云少将军怀里,朝云琅礼深深及地,将酒口口咽下去。
“像个样子!”
笑道:“十两足矣!十两买身铠甲,买匹瘦马,大醉场,去打他娘仗!”
云琅看他良久,微笑起来,也拿个空酒碗,倒满烧刀子:“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严离满心酣畅,同他碰碗:“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萧朔就站在侧,严离抱着酒坛来回望望,哈哈乐,索性也倒碗酒给琰王递过去:“王爷喝不喝?”
萧朔道声谢,接过来,与云琅碰下那碗酒,起慢慢喝净。
云琅抱紧自己野兔子:“干什?”
萧朔抬眸,看着灯下云少将军。
云琅已养好不少,不再像当初那样没内力便寸步难行,身形也不再瘦削得仿佛折极断。
方才云琅若真不想被绑起来,不用兵器,不用他出手相助,也能徒手按翻
严离已醉得站不住,笑着在景谏背上用力拍拍。
景谏咽下最后口酒,叫他拍,声不吭醉倒在地上。
严离拉扯半天,拉不起来,索性也醉醺醺倒下去,打个哈欠席地睡熟。
萧朔看着眼前片群魔乱舞,压压头痛,让人进来将缠成团两个醉鬼抬出去照料醒酒,又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云琅仍静站在原地,抱怀中那只叫黑马追路、帮琰王殿下躲场泥石流,竟又被路带来吕梁山脚下兔子,若有所思。
“少将军……云少将军。”
严离酒量极好,今日放开喝,却也再绷不住,倒满碗酒朝云琅敬敬:“这碗敬你。”
云琅哑然:“敬什,十两银子讹诈酒楼?”
严离站阵,用力闭闭眼,哑声道:“敬你苦撑危局,敬你中流砥柱……敬你在们每个人都灰心丧气寒透心时候,死死熬着,替们做们该做事。”
严离睁开眼睛,盯着云琅:“当初是们对不住你,们该护着你,们每个人都该护着你……们对不住你,赔你这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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