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必须拿回来。”
白源站起来,俯身作揖:“还请诸位——”
“请什请?”
中年药农死死攥住他手,目光灼亮得吓人:“要夺朔方城,们做排头兵!”
中年药农等不住,扯着他,转身便向外走:“快快,让们去见见——”
原本来时早商量好、被咬碎生生吞下去国仇家恨,叫童谣生生撕开胸口,压都压不住地冲出来。
“英魂不灭。”
白源半蹲下来,缓声道:“白岭,告诉伯伯们,这歌谣是谁教你。”
“是云少将军。”
白岭仍生着他气,此时却也知道不是置气时候,用力抿下嘴:“昨日他叫去,教背这个……”
那该是个好地方。”
中年药农看着白岭,慢慢道:“它只是暂时……生病,会有人替它治病,让它好起来。”
“等好起来,想们儿郎也能去看看。”
旁药农咧开嘴,笑笑:“小孩子心浅,记得没们这深,不会拿个已经不是中原疆土地方当家——”
白源摇摇头:“谁说朔州城已不是中原疆土?”
他话头忽然顿住,视线定定凝在帐口,嘴唇哆嗦下,没说出话。
云琅披月色立在帐口,眼里笑意清朗。
银甲横刀,拱手抱拳。
少年说着话,营中几个药农却忽而抬头,眼中迸出难以置信亮芒。
“昨日?”年长药农忍不住起身,“他还活着……他回来?朔方军摆宴席,不是宴请京里来大官,宴是他?”
年长药农手几乎有些抖,握握烟杆,低声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他和先王孩子起回来。”
白源笑笑,温声道:“他们两个……在替那个本该很好地方治病,只有收复朔州城,才能放心下狠手,将患处剜掉除净。”
药农们怔,齐齐抬头。
“白岭。”白源侧过头,“朔方军图,北疆疆域几何?”
“二十!”
小白岭站得笔挺,大声道:“走蓟檀幽顺涿遍,见儒妫武新慰寰,雁门关东去是平型关,过紫荆倒马压幽燕,西面有宁武偏头站,连三关抵到黄河边。应寰掎角定云中,朔州封疆勒马前,陈家谷埋英雄冢,碧血染透金沙滩,飞狐口战死七千将,英魂不灭映月守关山……”
清脆童声逐字逐句地念着,几个药农坐在帐中,喘息渐渐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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