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近乎惨烈全胜,终于彻底震退这些四方觊
“俘虏千把人。”
神骑营主将叫两人架着,脸上血迹纵横,同茶酒新班将军笑笑:“剩下……全杀光。”
“在飞狐口伏击清涧骑射……将清涧营打没那个金将,替你杀。”
神骑营主将握住对面人胳膊,挣着使力,哑声道:“你再去祭你兄长时,对他们说,对他们说……”
他声音沙哑得说不下去,握刀握得僵硬手伤痕累累,近乎痉挛地攥着眼前同伴手臂,眼底泛起压不住血色。
雨散云开时,天边也亮起第缕日色。
禁军与镇戎军回师云朔,共镇三城。前太守严离与大理寺卿商恪代掌政事,重整防务,片刻不停地安置起应城内起义百姓与朔州流民。
岳渠亲自带人去雁门关,从被鲜血染透白草口内,接回伤痕累累朔方铁骑。
这支骑兵回到云州城下时,不止城下驻军,连正挤挤挨挨忙着入册平民循声看过去时,也不由自主静下来。
雨后拂面湿润和风里,人人愕然屏息,睁大眼睛,安静得鸦雀无声。
茶酒新班主将死命压下哽咽,伸出手,将他用力抱实。
……
风过雨歇,云州城下忙碌而安静。
有来观望草原斥候远远徘徊,看清被俘铁浮屠,看清那些生生打残铠甲兵器、仍伫立不倒中原兵,心胆俱寒,头也不回地遁入茫茫山阴草场。
朔方军背后空虚,不敢全力用兵,太久未曾有过这样酣战。越咬牙隐忍,越招来杀机环伺,场接场仗打不完,钝刀子样,无休止磨损着筋骨血肉。
眼前队伍,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骑兵”。他们身上盔甲都已残破得难以拼凑,手中刀刃矛锋早卷刃,不少甚至已硬生生断去大半,只剩下浸透暗红色血液粗砺茬口。战马早叫血浸得看不出本色,四蹄打着颤,由人牵着缰绳,几乎是慢慢拖曳回城前平坦空地。
匹战马蹄下踏空,栽倒在地上,动不动,竟生生耗得再没站起来力气。
等在城前驻军早准备妥当,飞扑过去,两人架住个,先扶到草担上歇息。
城中大夫并军中医官来来回回穿梭,马不停蹄凝神验查。凡有重伤立时抬进城中医治,伤势稍轻些就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尽全力免去受伤后能夺人性命可怕炎症。
云州城内医馆药铺早将伤药绷布尽凑在处,连平日里最值钱老参也不要钱样往外倒,熬成热腾腾参汤,点点喂进这些已近乎虚脱昏沉军士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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