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自己有渐冻症遗传基因,叶绯做过很多检查,腰椎穿刺、肌肉活检、还有肌电图。
肌电图是里面最痛苦。
长长电极针插进他肌肉,要在里面变幻角度戳刺八个方向,才算是完成次。而他做四十八次。
还有晏枭,怕自己死后丢下他个人,他次次地拒绝他、对他说狠话。
那些以往坚持都变成笑话,真相不堪入目。叶绯窒息般地大口呼吸,眼前片模糊。
然而晏枭调查出来东西,毫不留情地撕碎这张假面。
不是渐冻症,而是重金属中毒。
那他呢?叶绯眼睛通红,几乎要咬断牙根。
既然没有渐冻症,又哪来遗传?
叶绯直觉得上辈子自己发病太快,从确诊到死去只有不到个月。可他以为这是命,并没有多想。
笑:“行啊。”
他下意识想要抬右手去拿,但晏枭握得很紧,根本抬不起来。叶绯只好换成左手,抽出档案袋里资料。
仿佛按静音键样,屋子里至此陷入死般静默。
外面天色转暗,黑色步步袭来,悄无声息地吞噬着房间里光明,将整个客厅映成片灰色。
“叶绯,”尽管很残忍,晏枭还是开口对他说,“你妈妈很可能不是因为渐冻症去世。”
叶绯眼泪砸在晏枭肩膀上,让他感受到阵尖锐、如同烈火灼烧般痛苦。
“别哭,”晏枭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说漂亮话,只能用力将叶绯抱进怀里,不断重复,“叶绯,不要难过。”
别难过,只要他开口,晏枭什事都能为他做。
因为那是他爸爸,再偏心也给他半生命人。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不是命,而是精心策划谋杀。
他和他妈妈两条命,叶绯闭上眼睛,骨节攥得几乎泛白。
不会错,上辈子他身体不舒服时,本来想去和岛医院检查。但叶父以在凤城大学附属医院有认识主任医师为由,将他带去凤城大学附属医院。
赵瑾就是给他做腰椎穿刺医生,他当时还叫好几次赵叔。
感应灯应声而亮,明亮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晏枭看清叶绯那张变得惨白脸。
“叶绯,”晏枭抱住他,说,“还好吗?”
叶绯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手脚冰凉,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从小到大,他对妈妈因病去世这件事深信不疑。就算叶父再不喜欢她、甚至诋毁她,也从未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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