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航在办公室里转
两圈，几乎就要忍不住去翻身份证车钥匙出门买票，没被挂断
视频里忽然传出点儿响动。
敲门声。
男孩子声音，隔层门，隐隐约约从手机另
头传过来：“小书呆子，开个门。”
时亦打断：“让它烂。”
程航怔住，没接着说话。
“
也想有新生活。”时亦按住右胳膊，慢慢收紧，“也想好好上学，想过早有权利过日子。”
“你们，你和他们。”
时亦停停，扣下手机：“放过。”
之前放松，今晚情绪反而有点格外失控。
时亦闭会儿眼睛，依然没能压制住胸口不断强烈窒息感。
他重新睁开眼睛，吸口气，格外缓慢地呼出胸腔。
“时亦。”程航低声叫他，“别忍，发泄出来。”
时亦摇摇头。
程航看着忽然黑下来屏幕，半天没说出话。
完全错。
在听时母说完情况之后，他本来以为时亦问题就是校园,bao力之后创伤后应激障碍，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
回事。
不论出于什原因，什理由，当家长显然还有事瞒着他。
时亦现在状态无疑很不好，甚至比他任何次接受治疗状态都更不好。
程航有点儿着急：“时亦！”
“不想发泄。”时亦看着屏幕，“你想让发泄，妈想让治病，爸想让别折腾好好过日子。”
“伤都好，都变成疤，没人看。”时亦说，“只想遮上，接着活。”
“没好全，时亦。”
程航嗓音有点哑，透过手机：“没好全，你有个坎儿根本没过去。这捂着，它会化脓，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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