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衣晾干。”严澹手里抱着是昨晚洗衣机甩干后睡衣,后来又放进烘干机里烤干。他把陶清风扶得坐直。被子从陶清风身上滑下去。陶清风身上什也没穿。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严澹快速地把睡衣披在他露在外面肩上。
“严老师,昨晚做噩梦,半夜醒,才想去洗澡。不该……”陶清风检讨。
严澹关切道:“做噩梦?是——”他忽然住口,因为想起陶清风在梦中说那两句“别碰”,和“莫笑”。
小陶是个自尊心很强孩子,严澹大致能猜到是关于什噩梦,更不能刺激他。严澹安慰道:“你昨天受惊过多才做噩梦。下次还是先来告诉,不要再自己个人逞强。”
陶清风反省:“以为可以。而且那时候是半夜,
方不要笑话自己……
前个关于谢国珉梦,是身体原主人记忆,陶清风处于原主人视角上,却无法感受到他情绪和心声,对于这个梦自然是厌恶抵触不已。可是身体原主人在那视角中动作,十分迎合谢国珉——进步加剧陶清风呕心之感。
后个关于燕澹生梦,却是陶清风自己情感投映。可是,即便自己想念大楚和故人,为什会梦到被燕澹生抱住,他和燕澹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更不曾拥抱过——所以这不是回忆起过去,而只是陶清风单方想法。
陶清风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去想清楚这个梦产生原因,害怕去想清楚自己内心深处埋藏东西。尤其是,这两个梦,是相连。是不是代表着他受谢国珉梦里某种影响后,潜意识想到却是燕澹生。但凡有这念头冒出点,他就仿佛被攥住心肺,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君子自当无惧,但,那般想法,愧对君子。陶清风心想:斯人已去,怎可……不敬。
可是,那缕即使严厉斥责自己压下,却微弱不自觉甜蜜,依然萦绕在心头,并进步成为他勒紧心房痛苦来源——终究只是梦,逝者如斯夫。
从梦中沉思中醒悟过来时,陶清风猛然才想到,自己居然躺回床上?昨晚最后意识,是被淋浴头冲脸。
自己是在浴室昏倒后,严澹发现他,扶他回床上吗?陶清风已经完全没有这方面记忆。他试图把双|腿伸下床,从被子里露出躯干让他又是呆。
他睡衣呢……对,摔倒在浴室里后,他睡衣应该湿透。
陶清风有些尴尬,在严澹听到响动,敲门进来,四目相对时候,这股尴尬之意愈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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