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停下脚步。
他觉得不能再往前走,而转身之处,身后竟有明火路跟着他。他细看去,那却是盏漂浮在眼前素雅小宫灯,像是有灵魂般,活泼地上下跃动几下,像是在对他点头。
庄青瞿便拿起那宫灯,股很舒适暖流流入。周遭时微亮,他耳边又听见宴语凉声音。
这次很近,他就在附近。
“阿凉!”
“朕知道你喜欢看朕穿黑衣,你早点醒过来,朕勉为其难穿给你看。”
“岚岚。”
“今日是朕生辰。”
“你不是直都说,遗憾小时候那次没有陪朕,那你今日早点醒过来,陪陪朕好不好。”
……
里面就不好再跟去,岚王这多日睡在里面直不醒,想必皇帝这几天肯定过得很焦急难受。
皇帝是很难受,但难受过也就继续支棱起来。此刻正在床边,喃喃与不醒岚王翻旧账。
他反正什招数都使过。哄也哄过,亲也亲过,没辙。干脆气气他,说不定还能把他气活过来。
锦裕帝边叨,边戳岚王脸。
“天天酸,成日里朕多看谁眼你都不高兴,就连有人上奏折劝朕开枝散叶,你都要怨朕跟朕摆脸。你自己说说,你还讲道理不?朕还管得那些古板老臣啊?让你给朕做皇后堵他们嘴你又不愿。”
他很快找到他,想去抱他,可身体却从宴语凉影子中穿透。
宴语凉丝毫感觉不到他存在般,只是皱着眉同样很是迷惑地看着四周
明烛初上,宴语凉趴在岚王身边睡着。
而庄青瞿则正走在条黑沉沉路上,他隐约能听见那些话,觉得好气又好笑,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周遭似乎粼粼有鬼火,很是烦躁。
他低头看自己衣饰,那是他宫中常穿那身黑底金纹广袖礼服,腰上也是宴语凉织给他难看五彩笼络,耳边也荡漾着那枚堇青石坠子。
没有少什。周身齐整,长发也梳得丝不苟……
头发,结发五彩绳。
“心思又曲折拐弯,就连朕说要把些犯错蠢货物尽其用,你都要跟着难过。朕何时‘物尽其用’过你?哪次打仗不是你自己硬要去,朕拦都拦不住,是朕让你去吗?”
“北疆那次朕替你挡箭,你本该知晓朕心意。结果朕失忆以后却还跟朕那赌气,你说你小不小气?”
“等你醒,朕也要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
“你之前说,你在岚王府偷偷收藏堆东西。你最好早点起来带朕去看,别让朕自己去,朕不是真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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