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药回来，顾惊寒便开始煎药。
厨房外
廊下摆
把躺椅，顾惊寒在厨房
本来这话就是老大夫夸张讽刺，随口说，却没想到下刻就听见对面那个脸清冷无欲人平静地回句：“嗯，就要这样。”
老大夫恍惚下，瞠目结舌。
联想下方才这人和那个失明小伙子对话和动作，老大夫阅尽世事，脑子转便明白是怎
回事。
他有些艰难地张张嘴，看看顾惊寒，话在嘴里转半晌，才叹出口气：“龙阳之好于世不容。但眼下这世道乱成这样，只要不是出格得太厉害，便还好……只是别怪老头子
多嘴，你们这年纪差得太大些吧，你头发都白，他还是年轻力壮……”
这种身边事、身边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时日无多感觉，究竟是种怎样感觉呢？
脉半晌，又扒着容斐眼睛看看，才笑道：“没什事儿，是内火旺盛，让眼睛难受，喝两贴药，过不两天就好，猎鹰逮兔子都不会让你失准头儿！”
容斐听，直着眼睛呆会儿，对顾惊寒说：“那这不就是憋吗？”
闻言，顾惊寒沉肃心情骤然松，差点被容斐逗笑。
他摸摸容斐耳朵，转头看向老大夫，引着人出去，“麻烦您开药吧，这边。”又对容斐道，“等回来。”
等容斐点头，顾惊寒才带着老大夫来到隔壁书房。
从案上镜子里看到自己花白发丝，顾惊寒眼神无波无澜。
他面容没有苍老，但头发白，气息也开始如将死之人般变弱，使得他整个人显出股苍老感觉。不然单看容貌，任谁也不会认为他年纪很大。
但他确实是老，快要死。
“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错。”顾惊寒道。
老大夫也知道不能太过干涉人家家事，他对这些事也看得开，便依照顾惊寒意思写滋补药方。
木门将屋外呼啸寒风尽数隔绝。
老大夫往里走两步，笑容收起来，叹息着看向桌上笔墨纸砚，忍不住道：“都已经按你话说，可以吧？没看出他这病究竟怎回事，你还真要让开药？既然没法治，那不如就想开点……”
“他只是暂时目盲，”顾惊寒打断他，神色冷如数九寒冬，嗓音微哑，“七天后会好。”
老大夫怔，正要开口追问，却听顾惊寒又道：“开副调养身子药……对肾好。”
“对肾好？”老大夫茫然，“那小伙子才二十出头，肾好得不能再好，还要怎好？床上纵欲几天几夜还能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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