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未都他只是按照自己想法活着而已,并不欠您什吧。”
“他不欠什?从小吃住,过着别孩子过不奢侈生活,他说他不欠?就算有义务养他,养到十八岁也结束!还把他供到大学毕业,这都是恩情!”
“可是,您也伤害他吧。”
因为小时候家庭阴影,他那多年睡不好、需要药物维持睡眠,直到现在也偶尔会做噩梦惊醒。
纪锴作为每天抱着他入睡那个人,想想他或许还要用很多年,甚至辈子时间去忍受这份伤痛,简直心疼得要死。可是加害者在这边,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问题。
“叔叔既然调查过,应该知道出生在个南方小城市吧?就是那种自食其力工人家庭,爸妈都是性格淳朴穷人,见识不广、眼界也不高。”
“小时候成绩好,每次得奖状回来妈都很光荣。也经常督促好好学习,说咱家终于要有个有知识有文化大学生。”
“但从八九岁时候,开始沉迷木工。有次很认真地跟爸说,将来不想念大学,就想当个木匠。”
“那天,爸妈在房间里讨论晚上没睡。”
“第二天出来跟说,当木匠就是不怎赚钱,但也饿不死,要是真觉得喜欢、觉得开心,他和妈妈无论如何都支持。”
“那是他自己脆弱,”黎父横眉道,“还有其他儿子女儿,没个像他样精神有问题!”
纪锴十分无奈,脑子里过曾经读过资料:“十三岁自己离家创业,当六七年学徒,二十岁赚到第桶金。后来投资生意几乎未尝败,以眼光精准、雷厉风行著称,三十八岁富豪榜上有名。”
“想要让您这样人承认自己做错事情,确实很难吧。可是,二十多年来父子关系渐行渐远,如果这是生意场,叔叔定会想到要及时止损、改变策
黎父冷笑声:“作为父母,支持这种决定太不负责任吧?”
“但是叔叔,‘家人’存在意义不就是这样——‘有些事也许不能理解你,但依然尊重你选择,并且无条件爱你。’如果连身边最亲人都不能互相理解相互支持,在这个世界上,们还能依靠谁呢?”
黎父脸色骤然发青,憋半晌:“未都喜欢男人这事,已经足够、足够容忍他!为什其他事还不肯乖乖听话服从家里安排,到底还要次次让丢脸到什时候?”
“容忍,丢脸……”
纪锴餐叉戳戳榴莲馅儿,结合着炭烤芝士特别香,黎父脸又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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