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小小他,从周叔叔手中接过成型玻璃球,对着阳光懵懵懂懂看着绚丽光泽,不明白这切和“人生”有什关系。
现在却终于有点明白。
在起磕磕绊绊那些年,确实朱凌做错事,他自己也不是完美无缺。
所有失望、挣扎日子,某种意义上也磨平他棱角,很伤心却也是好事,至少后来遇到某个超级容易受伤人时,才懂得怎爱护他、珍惜他。
……
从被按门铃到在餐桌上插把刀全程高能,第次朱凌辩解说是误会,他信。第二次用孩子打亲情牌,好,也不追究。第三次,那个喧嚣雨夜,终于让切轰然崩塌。
最后从书上撕下那张纸,那句【破碎就是破碎,宁愿记住它最好时模样,而不是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破碎痕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他也可以旧事重提,遍又遍,例数朱凌种种罪责。
在怎恶意嘲讽,和朱凌特别狼心狗肺时候说出来那些伤人话相比,大概也并不是那过分。
可是非得报还报,他倒真没有那大怨怒。
大,身上却点都不冷。
最近总是这样,只要想起某个人,整个心房都是温暖发烫。里面小东西在不断地跳啊跳,纪锴也很清楚,它为谁在炙热、在跳动。
再看看眼前寒雨中瑟缩人,微微闭闭眼睛。
“……朱凌。对不起,以后别来找吧。爱上别人,不想让他误会,真。”
千真万确。
雨越下越大,朱凌茫然脸上已经看不出是水还是泪。
他低头抹把,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喃喃道:“不可能……是啊,不
【人生短暂,谁都有后悔、有怨恨、不甘心时候,但时间终归无法倒流。】
【只有接纳现实,努力往前看。】
小时候,隔壁周叔叔经常这样边叼着烟,边笃笃笃做着木工。那天,纪锴看他拿块摔碎啤酒瓶底,在磨木工具上打磨。
“叔叔,你在做什呀?”
【做个玻璃球给你们玩。你看,原来那扎手酒瓶子,在经过次次打磨之后,也能变成拿在手里很舒服、又漂亮小球。人生也是样。】
他看着样子,让想用尽所有温柔只宠他个——所有温柔,包括曾经给你。至于这句“对不起”,就算是给曾经喜欢过那个人最后温柔。
“们两个,再也不可能。”
即使没有他,也永远都不可能。
……
曾经切,纪锴没有失忆症,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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