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减去半分,又何为正气?
唐时灵力疯狂涌动旋转起来,四面八方忽然就有山崩地裂声音,然而这可怕声音只是响动片刻,整个世界都为之寂静,没有风,也没有云,没有山崩地裂声音,也没有山间河流奔涌声音。
可是
右臂展,环绕在他身周那些墨气更加浓重,无数书法字绕行其中,顺着他右臂旋转到他小臂周围。在他那轻声断喝之后,天地之间忽然只余下那长剑吟风声音,雪亮剑光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只在他那声音落地之后,便见柄雪色长剑已经被他轻轻握在手中。
吹雪剑!
远处尹吹雪目光忽然之间凝注,他眼底迸发出无尽杀机,可是脑海之中却是片恍惚——再见已经是三千六百余年,它却在别人手中。
“吹雪……”
吹雪剑,光洁如新,似秋水长天坠落湖中,于是天下景致下便改变——
半点无正气,其污秽肮脏,比之邪魔又有何输?他唐时不正,那是他天生小人,从不修正道,便本身是正道。
这正气宗,修是正道,行是邪事!
如此,正气全无,早该衰败——今日便由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此等人开开眼。
“尔等以浩然正气剑制,今日便还尔等浩然正气!”
唐时声音清明之中带着狂气,像那酒后书生,醉意疏狂,舔嘴唇,却有无尽邪气漫散开来。
唐时身形忽然就变得轻灵起来,眼神看似淡漠,却是杀机更盛,只是他此刻给人感觉相当云淡风轻,便像是那湖面上吹来缕风。
这湖面上,那座亭台,在唐时剑抬起来时候,在唐时随着身体之中那种充盈气韵而起来时候,缓缓地由模糊到清晰。那是笼罩在烟雾之中亭台,却随着这浩然山上无数聚拢清光而开始变得清楚。
唐时目光穿透着浩淼烟波,终于看清——那亭台名字,快哉亭。
青袍静止不动,而长剑扬起,他曾学过点翠门掌门行云道人招“抽地脉”,此刻便剑诀指,“抽——浩然正气!”
浩然山,名为浩然,这山必有千年沧桑气,即便是多年为正气宗所压,却正气不减。
你道何是正,何是邪?唐时不知道。
他便是正,他便是邪,他不是正,他不是邪,他是唐时——
正如是非当年说,是者非,非者是,是非者非,非是者是……
这本就是这天下间难解谜题与无尽循环,当年是非不能答,今日唐时也不能答。他答是这天地浩然,正气沧桑!
“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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