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齐摇摇头，道：“
也不知道。”他顿
顿，抬起脸，突然说，“那只说是亲爹
青狐，给是
本修炼功法。得到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后来被……被国师夫人发现，家破人亡，都是她联络国师做下……”
青狐？
无厌眉心皱，那个死妖修风主，就是青狐。
“功法不能随意修炼，”无厌道，“况且是妖修给你，想必就是妖修修炼法门，人修用不得。
更何况，程思齐若是真能听到术士心音，那他所见这世间，又要比其他人脏上究竟多少呢？
程少宗主是天之骄子，筑基巅峰，五十年顺风顺水。
但程小少爷不是。
他不该拿那些传闻中性情来要求他，也不该将他看作个经历过修真道途修士。程小少爷，只是个十几岁少年，易轻信，易怀疑，坦诚又隐瞒，会不顾切孤注掷，会感情用事心性不定。
这才是如今程思齐，或真正程思齐。佛法照见真，而“真”就在眼前，他无厌又怎能这般视而不见？
来……你对好，不希望是假……”
这话中似乎藏着什
隐秘晦昧意味与情愫，但无厌并没有听出来。
他发下呆。
程思齐此时话落入他耳中，就如雷钟轰鸣，下下砸开他心中迷障，令他恍然大悟。
其实他从开始就错。
念头倏忽通达，心头便蓦地轻，像是去掉什般，周身都松快许多。
无厌低头，攥住程思齐小爪子，让小狐狸趴在自己胸膛上，看着那对儿骨碌碌转眼珠子，笑声：“刚才个人，怕黑？”
惯会缩在墙角给他卖可怜。
程小少爷见他神色又柔和下来，立刻打蛇随上棍，尖尖狐狸嘴在无厌结实胸口戳戳，小声道：“怕。还怕你不回来。”
“你不是认为想要‘那样东西’吗？怎会跑？”无厌笑道。
他从来到凡间，就被叶障目，盲目地将程思齐和那位修真界强悍无比程少宗主混为体。
但眼下程思齐，说到底，并非是程少宗主。同样神魂，却封印数十年修道记忆，所剩，只有凡间这不到二十年单薄人生。
幼时游荡四方寻父，少年纠葛陷入妖事，后又遭逢大变，在那样处境任人宰割，几近身死。
若不是程思齐心志坚定，换任何个十几岁少年人来，恐怕不是蹶不振，蒂簿颓废轻生，便是性情大变，如行尸走肉。
很多人能在从地上爬到天上时坚定己心，但却少有人能在从天上跌落地底时，初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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