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于是随手把那枯枝扔,向她笑:“婉娘病重临去前,拉着手,把她传家镯子塞到手里,让回府,见着你,就交到你手上。可直没有给你。因为觉得——你不配。”
廊上都是铺下来紫藤花,只是花季早过,又已到这深秋时节,花叶枯萎,枝条萧疏,所以头顶上那霜白月色便从枝条间缝隙里垂落下来,细碎地流淌到她身上。
简单月白衫裙,站在那儿却清丽妩媚。
连着唇角那抹讽笑都有动人姿态。
她喜与怒都不遮掩,也仿佛不屑遮掩。
姜雪蕙竟觉得有些艳羡,慢慢道:“想入宫,天下哪个女子不曾爱过繁华呢?这于而言,并非什可耻之事。只是最终事不成,也没有什好抱怨。万事皆有其缘法,如今是既没这本事,也没这缘分罢。”
。
毕竟真正话都让姜伯游说,从头到尾也没跟姜雪宁说上几句。
顿饭吃到酉时三刻,方才散。
从正屋出来时候,府里已经上灯。
姜雪宁是和姜雪蕙起行过礼出来,所以在廊上走着,很正常地个在前面,个在后面。
姜雪宁自来也看不惯她说话时这种波澜不惊神情,唇边那抹笑意便渐渐隐没,声音里讥诮却更浓:“你知道,为什打进府就不喜欢你吗?”
姜雪蕙不说话。
姜雪宁便折那廊上垂下来小段干枯枝条,“啪”地声,在这寂静夜里,有种别样惊心:“不仅仅是因为你比好,比出色,享受本该享有切。更重要是,四年,你既知道自己身世,也知道谁才是你亲生母亲,有些人纵然没有养恩,也有生恩。可你从未向问过婉娘句,哪怕个字。”
姜雪蕙交叠在身前手掌慢慢地扣紧,她微微垂垂眼,似乎有话想说。
可终究没有说。
若是往常,便这般各不搭理地走。
可今日,姜雪宁叫住她,淡淡道:“你送东西,不喜欢。”
姜雪蕙停住脚步,没回头:“那宁妹妹扔便是。”
姜雪宁不无嘲讽地笑声:“若是你,名字都呈上去,却朝落选,反而是自己那不学无术妹妹被选入伴读,必定要想想自己是不是被人耍弄番。你倒虚伪,还要送笔墨纸砚。难道以为看不出,你其实也想入宫?”
姜雪蕙终于转眸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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