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本在宫中受着
沈芷衣额头上缀着
瓣樱粉，自打上回重阳宴后，脸上便少
往日
阴霾，放下以前故意端起来长公主架子，反而变得平易近人，还有几分小女孩儿俏皮。
姜雪宁触着她关切眼神时，不由震。
记得自己上世也曾见过沈芷衣这般娇憨开心时候，可知道她是女儿家后，这种神情便都从沈芷衣脸上消失，她又变回原来那个眼底总是纠缠着丝郁气且脾气越来越坏乐阳长公主。
姜雪宁可见识过她先前对自己“好”，生怕她开口便叫自己去前面坐，连忙向她眨眨眼，解释道：“臣女性情愚顽，学业不精，坐在这里也免得先生见心烦。回头个不小心叫
滚蛋，岂不坏？”
这是委婉地说自己不想被先生看见。
外头开着窗，天光都照进来，可相比起前面两排，这里依旧是最难被先生们注意到位置——接下来可有整整半年，她可不想选个前面座位在谢危眼皮子底下坐着。
萧姝和陈淑仪两人显然都对自己学识和出身有自信，分别选长公主位置左边和右边；姚惜则选在第二排中间，正好在沈芷衣位置后面；左右两边则分别是方妙和周宝樱；最后排从左到右于是只剩下尤月、姚蓉蓉和姜雪宁。
今天算是沈芷衣第次真正到奉宸殿来。
母后和苏尚仪这几日已经交代过，为她开课上学这件事是皇兄好不容易才同意，朝堂上对此也颇有非议，多认为此事于礼不合，所以她定要珍惜机会，不敷衍对待。
于是特意穿上身鹅黄织金绣纹得体宫装。
沈芷衣听懂，没忍住乐，道：“有本公主罩着，谁敢叫你滚蛋？”
殿中其他人目光顿时落在姜雪宁身上，嫉妒有之，复杂有之，忌惮有之，深思有之。
姜雪宁能感觉到殿中气氛微妙。
但她也不敢看。
怕抬头眼刀就扎过来把自己给戳死！
姜雪宁等八位伴读刚到不久，距离卯正还有刻，她就带着两名贴身伺候宫人，从外面走进来。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见过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
沈芷衣许久没有这样高兴时候，张明艳脸上挂满笑容，两只手背在身后，轻快地跳下站在门槛上，只向众人道：“以后你们都是伴读，见面时候还多，就不要回回都行大礼，你们累也累，都快起来吧。”
话说着，她目光就扫圈。
紧接着就“咦”声，竟直接走到姜雪宁面前：“宁宁，你怎
坐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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