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樱
时都转眸去看姜雪宁。
倒是尤月,听见那“两淮盐运使”里个“盐”字微微怔,想起自己此次入宫前吩咐下面人去查证事,起几分心思,反而忘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奚落姜雪宁。
姜雪宁也没关注其他人,只轻嗤声,道:“你看不惯直说就是,这转弯抹角地反而叫人看不起,知道说你陈淑仪姑娘是陈大学士掌上明珠,不知道怕要以为那两淮盐运使王献是你爹呢!”
陈淑仪面色变:“你——”
姜雪宁乡野间长大,自小副伶牙俐齿,论吵架还真没输给过谁,不同人吵那是她大度。
姓赵看人下菜碟,自以为是地端着那副为人师尊贵罢。
抛开立场筹谋——
谢危学识远见不知高出姓赵几山去,却是虚怀若谷,从未因旁人质询两句便翻脸,涵养高下可见斑。
她心里不很痛快,因而只友善地回方妙笑,并未接话。
只是陈淑仪自开学那日起便与姜雪宁起龃龉,至今还记得两人于谢危教那门“文”上争执,结果上学这两日来却是眼见得姜雪宁处处受气,心里不免快意。
只是有时候不吵吧,旁人还真以为她好相与。
她笑起来:“陈姑娘若真有那闲心,还不如去翻翻历代两淮盐运使名册,看看哪个是在任上得善终?毕竟是人人想要染指肥缺,又事涉官私盐道,不是抄家就是杀头,至轻也是丢官流徙。帮人家吹都不知道挑个好,还当你有多大见识!”
陈淑仪毕竟在闺阁之中长大,家教甚严,从未在市井乡野里厮混,似这般辛辣嘲讽之言更是从未有过听闻,如今乍然被姜雪宁股脑甩到脸上,整个人都险些炸!
想要回嘴,时又措不好词。
面上红阵白阵只觉万般难堪,忍无可忍时终于豁然起身,双眼睛瞪视着姜雪宁,秀气手掌高高扬起,五指紧绷,竟是已气昏头,要向着姜雪宁打去!
毕竟像谢危这样是少数。
教其他功课先生们还不是循规蹈矩,恪守礼法?
她便接过方妙话头,笑道:“翰林院这位侍读学士王先生可不是寻常士林清贵,他祖上乃是扬州出名大盐商,后来赚够钱家子都弃商从官,到得王先生这辈家中已有三位进士。如今两淮盐运使王献乃是他堂兄,在朝中可不是什孤立无援穷翰林,自然不至于见谁都阿谀奉承。像什户部侍郎,人家也未必就怕!”
在座人中,父亲是户部侍郎唯姜雪宁个。
众人谁听不出这是拿话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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