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是什信函,而是份两天前邸报!
这瞬,她心都沉进冰窟!
——勇毅侯府,有勾结逆党之嫌,未查明前,重兵围府,无准不出!
“扣扣扣。”
正在这时,殿门被人敲响。
姜雪宁不知自己是怎到奉宸殿偏殿。
她今日已来得晚。
可谢危竟也还没来。
她等许久也不见人,坐在那张蕉庵古琴前,只觉屋里虽暖气烘然,可手脚皆是片凉意。
两扇雕花窗虚虚开小半。
依旧在传,可没有条再能传进仰止斋,整个世界都仿佛没发什事般。唯有在走过长长宫道时抬眼看见偶有宫人向她递来好奇眼神时,她才能窥见这平静之下藏着暗流。
那晚偶然撞见,似乎并没有改变她与谢危关系。
照旧是三天两堂课,练琴不落下。
只是她心里很难平静。
谢危连着叫她在那琴前坐几日,也难磨平她躁意,后来便干脆不管,只叫她在旁边坐着,他则坐书案那边,埋首案牍,处理那成堆公文,连话也少下来。
殿外伺候小太监隔着门扇道:“少师大人那边来人传话,今日事忙不能前来,累姜二姑娘等场,正好明日休沐出宫,也请姑娘好生休息几天。”
姜雪宁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岁暮已深寒。
距离那少年冠礼,仅剩下十五日。
有风呜咽从外头吹进来。
谢危桌案向收拾得整整齐齐,毛笔都洗干净悬在架上,用过或不用纸都用尺或镇纸压,风来也不过翻开几页。
然而偏有那页竟只轻轻搁在案角。
风只拂,它便掉在地上。
姜雪宁目光不由落下,过得片刻,还不见谢危来,便起身走过去,将其拾起,垂眸看上面字迹。
有时候姜雪宁会想,或许这才是谢危寻常模样吧。
直到出宫休沐前日,她终于在御花园角落遇到郑保。
郑保悄悄同她说,长公主殿下与临淄王殿下那晚到慈宁宫中,为勇毅侯府求情,触怒圣上与太后娘娘,个被罚禁足所以这几天不能来上学,个被圣上臭骂顿罚去太庙跪三个时辰。
她不由愣住。
郑保又抬眸望着她,眼底闪过分叹息,告诉她,那名陷害她宫女在关进慎刑司当天,便不明不白死,什也没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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