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宫乃是她寝宫,什玩乐物件都有,便拉众人起来玩,会儿演皮影,会儿下双陆,还玩几回捉迷藏,到很晚时候苏嬷嬷来提醒,才停下来。
姜雪宁昨夜便没睡好,整个白天也基本没合过眼,玩时候便有些心不在焉,看她们下双陆时脑袋便点点,差点打上瞌睡。
沈芷衣将这情景看在眼中。
她也不管旁人怎想,先叫其他人都散,却去拉姜雪宁手,鼓着腮帮子道:“
姜雪宁忽然就想到那日深夜宫中,张遮对自己说要退亲,再想姚惜此刻笑,只觉背后陡地寒:姚惜心胸狭窄,心思也不很纯正,该不会以为是她在背后告状坏她亲事吧?
但姚惜句话也没说。
姜雪宁更不好问。
这短短个眼神交汇间细节,就像是没有发生过样,并未激起半分浪花。
她们八位伴读,大都是晚间才到。
半点都不心虚。
她唇角含着些微笑意踱步进来,只半点不含糊地直接回视尤月,开玩笑似道:“看尤姑娘这样子,怎像是回家遭劫难样?连脂粉都遮不住脸上痕迹,这是遇到什事儿呀?”
尤月真是恨毒她。
可经过茶楼那遭,她才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过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她都是斗不过这个女人。至少目前斗不过!
这女人蛇蝎心肠,歹毒至极!
上回走时,乐阳长公主沈芷衣还在被太后娘娘禁足;
等她们这次返回宫中,沈芷衣禁足却是已经解除,加之她们伴读有阵,也算与沈芷衣熟悉,当即便由萧姝提议,天将爷时,掐算时间,去鸣凤宫去找她,也好解解她乏闷。
沈芷衣确乏闷得厉害。
因为为勇毅侯府求情,她竟与母后言不合吵起来。说是叫她禁足反省,可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是以今日虽然解除禁足,却也赌气不愿去慈宁宫请安。
伴读们来得正好。
她对姜雪宁是又恨又怕,也知道在这仰止斋中,自己并无任何优势,是以面对着她这明显挑衅和嘲讽,竟只能咬碎押和着血往肚里吞,不敢回句嘴。
在场都是明眼人,只从这简单个回合,便猜在宫外这短短两天里,尤月怕是在姜雪宁面前栽个大跟头,以至于此刻虽然仇恨,却怕到连呛声儿都不敢。
姜雪宁见她知道怂,倒觉省心。
只是好整以暇坐下来抬起头时,却在无意中对上姚惜那沉冷目光,但在看到她抬起头时,那沉冷便收起来。
姚惜竟然扯开唇角向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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