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瀛也站在他旁边向着天外涌动云气看去,只道:“郑大人直言丢官,被圣上遣回养老,顾春芳大人不日便将到任,陈某也是久闻顾大人英名,却因顾大人直在外任职而无缘见。张主事旧日供职在顾大人手下,好颇为他器重,算来算去,等顾大人回京时,可要托赖张主事为陈某引荐二。”
说实话,如今刑部,人人都想跟张遮说上话。
奈何张遮是个闷葫芦,看就不好搭讪。
大多时候不说话,唯有在查案或是审讯犯人时才会语吐珠玑,可即便是说话时也显得沉默。这样个人就像是平静海,寡淡面容下总给人种覆盖着许多东西感觉,倒不是刻意隐藏,只不过是可能并不习惯表达,也不愿意吐露。
原本刑部郑尚书因为为勇毅侯府说话触怒圣上,被圣山道圣旨勒令提前离任回老家,新刑部尚书顾春芳已经在来京路上,不日便将抵达京城,成为众人新顶头上司。
而张遮伯乐,正是顾春芳。
陈瀛目光微微闪,心下琢磨,倒觉得这是个极好机会,于是笑声走到张遮身边来,道:“张主事还不走,是在看什?”
张遮回眸看他眼,神情间既无畏惧,也无热络,仍旧是清淡淡,只是道:“要下雨。”
声,末又不知为什会心地笑起来。
天际云气涌动,风乍起吹皱平湖,涟漪泛起时,水底锦鲤吻向水面。
似乎是要下雨。
她认真地重新将那小袋松子系好,然后才朝着前面走去。
*
陈瀛觉得莫名。
他有心想说下个雨有什大不,江南梅雨时节天天下雨呢,只不过话出口就变成:“平日里看着张主事寡言少语,好像挺沉闷,倒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雅兴,想来是真正内秀于心,无怪乎当年顾大人能慧眼识才相中你,真是令人钦羡啊。”
张遮道:“下官本鲁钝之人,得蒙顾老大人不弃,当年苦心栽培才有今日,然而也不过是碌碌小官罢,陈大人言重。”
陈瀛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这水榭中只剩下他二人,连声音都显得空旷。
水榭里,大多数人已经走。
外头天阴沉下来时,张遮脚步却停停,驻足在栏杆前,朝着外面望去。
陈瀛见着,也不由停下脚步。
这位由刑科给事中调任到刑部来清吏司主事,在陈瀛印象中是个很奇怪人,既不热衷于官场上那些交际往来,便是仅有几次同僚相聚,他也不过是来露个面便走。
兢兢业业,却不汲汲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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