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大约都有这样感觉——
皇帝对他这位少师言听计从。
可事实上却不然,那不过是因为他每次说话都能切中沈琅心意,而不切心意那些话他都没有说罢。如此才使人有此错觉。
有这个错觉之后,满朝文武便不会有人想要得罪他。
包括萧远在内。
沈琅便转眸望着他,竟慢慢消减下去。
他起身,踱步,站到宫门口,望着白玉阶下重又重宫门,冷冷地笑道:“倒也是,不怪他们警觉。勇毅侯府已除,下个便是萧氏。这天下唯个皇族卓立于世,什两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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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加冠,取字。
应礼仪完备后,场冠礼也走到尾声。
真正用意在哪里,是以还有些振奋。
行过礼便与王新义道先去取印。
按大乾律例,盖印之事得要褚希夷这边点过头才能办,可用印都在宫中,是以印信也都放在宫中。
强行取印,又不是人人都是张遮,便是心中觉得不妥,也无人敢置喙。
更何况褚希夷还不在?
但他却可凭借对皇帝解,算计旁人:萧远是皇帝舅舅,二是萧氏大族出身,自以为与皇帝亲厚,只怕是想不到皇帝真正忌讳在哪里。
可也正因他所处位置太特殊,少师之位并无实权,相比起来那不显山不露水国师,圆机和尚,显然略逊筹,可旦
燕氏族以燕牧为首,向谢危献上金银、书墨等种种作为答谢,又使燕临行过三拜之礼,从此奉谢危为长,方才算是结束。
礼毕时,燕临也长身向静寂厅堂内所有人躬身揖,道:“今日诸位大人、故友危难前来,不异雪中送炭,此情燕回永记于心!”
原本少年,已称得上是名真正男子。
众人皆知今日之祸只怕不会善,都在心底叹息声,纷纷还礼。
谢危在旁边看着,却是有些出神。
萧远那边给圣旨盖上印便走,大殿之中沈琅却是骤然掀翻棋盘,咬着牙道:“朕对勇毅侯府下手,萧氏固然高兴,可这模样暗中也是防着朕以此作为把柄他日也对他们下手啊!”
皇帝自然是没有错。
即便不曾加盖大印,也可说是时怒极攻心。但若萧远已经知道中书省大印没盖,还要依照圣旨之令,甚至对勇毅侯府大开杀戒,那萧远便会招惹非议,他日这件事也会成为把柄。
只要沈琅想,便可置萧氏于死地!
圆机和尚坐在他对面,见着棋盘上摔在地上,棋子洒落满地,也未有半分惊慌,单手立在胸前,只笑声:“难道圣上确无此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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