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出了神。
谢危给她上完药膏时便发现了,淡淡出声拉回她神思:“猫儿狗儿这样的畜生不通人情,便是豢养在人家,然凶性天生难除尽,往后不要离太近。”
姜雪宁抬眸看他。
略
是太过完美,以至于有些不真实。
出了事了,谋了反了,世人眼中的谢危又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反贼、叛臣,怀着野心的豺狼,披着圣名的*佞。
是太过污浊,又好像有些失之偏颇。
重生回来前,她也觉得是后者。
重生回来后,却有些不确定了。
她又急又恼,可看着谢危手上那方沾酒的锦帕,更忍不住发怵。僵持了半晌后,道:“我可以自己来。”
至少下手不那么黑。
谢危凝视她有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把那锦帕递了过去。
姜雪宁接过,但还是半天不敢下手。
谢危淡淡道:“你准备在我府里过夜不成?”
了身,微微一笑道:“我去外面等,不打搅了。”
吕显真出去了。
姜雪宁却还是站着,万般警惕地看着谢危,泪意也没法逼回去,毕竟真疼。
谢危却是掂了掂那锦囊,掉下来时洒落几颗,一眼就看出来是剥好的松子,不由看她道:“去冠礼还带这些东西。”
姜雪宁瞪他不说话。
好像既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真像个迷。
不过想想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勇毅侯府的事情已经出了,接下来便等一个结果。
好好坏坏,都该算是结束。
她只想要收拾收拾自己的行囊,离开京城这步步杀机的繁华地,去过上一世没有过过的逍遥日子,什么谢危啊,萧燕啊,皇宫啊,都该是要抛之于脑后的。
姜雪宁一听,心便灰了一半,干脆把胆子一放,全当这只手不是自己的,轻轻把那沾酒的锦帕覆了上去。自己动手好歹有点准备,痛归痛,但咬咬牙还能忍。
只是待把那一道抓痕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她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似的。
到底还是谢危来给她上药膏。
这种时候,姜雪宁未免有些恍惚。
上一世,没出事没谋反之前,世人眼中的谢危都是个圣人,贤者,叫人挑不出错处,人人即便不能真的亲近他,也愿意多同他说上两句话。
谢危便一回首先将这一小袋松子搁到案头上,眸光微微一闪,道:“那该是燕临给你的了。”
提到那少年,姜雪宁沉默下来。
谢危的心里似乎也不好受,好一会儿没说话,才叫她道:“过来。这么点疼都受不了吗?”
你祖宗的臭男人活该找不到老婆!!!
姜雪宁差点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