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
起来，负手在南书房中踱步：“若天教真想将他作为傀儡，焉知他如今到京城就不是天教
计谋呢？万休子诡计多端，不可小觑。只是……”
谢危接道：“只是此人毕竟是圣上昔日救命恩人，又有天下万民悠悠众口，圣上很是难办。”
沈琅道：“棘手之处便在于此。”
谢危
听却是笑
圆机谦逊得很：“在您面前，不敢讲佛法。”
这两人个是当朝国师，个是皇帝帝师。
当年沈琅能顺利登基，便有赖这二人鼎力相助，因而他二人间也很是熟悉。
沈琅都不需多说什
。
他将手里枚棋子投回棋盒之中，只道：“方才朕正与大师讲天教那万休子事，此獠昔年与大师论法输，贼心不死，如今为祸世间，实在是朕心腹大患。今次回来定非世子，先生怎看？”
好，说简直火上浇油！
可萧远敢对着萧定非发作，却是断断不敢对着谢危发作，只好咬牙切齿地道：“劳谢少师宽慰。”
同是通州剿灭天教，萧远挨顿骂，谢危却掌工部实权，算是官升级，可称得上春风得意，面上挂笑时只让人觉着是仙人从九天云气上踏下来。
众人也围上来向他道贺。
如此越衬得萧远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谢危反问道：“圣上怎看？”
沈琅道：“朕与定非实在是二十年没见面，又岂能全然记得他模样？且二十年时光匆匆过，幼时模样做不得数，人会长变。只是朕在殿上同他提起幼年事时也曾有过试探，有些趣事他还记得。朕故意编些没有事，他便没印象，或者也不敢确认是不是有，这反倒真几分。只是朕实不敢信，昔年定非，竟成如此模样……”
他眸光闪烁，竟是有些难测。
谢危道：“若定非世子殿上所言是真，天教养他乃是想要作为傀儡，必不可能授之以文韬武略。便是昔日仲永之才，后天不学而废亦是寻常。比起此人身份是否是真，圣上恐怕更担心这是天教所设计谋吧？”
沈琅便叹：“知朕者先生也！”
*
谢危阵应付完，正要走时，名小太监匆匆地来请他去南书房。
想也知道是沈琅宣他。
谢危去到南书房，入内看，沈琅竟正同人下棋。坐在他对面，是个模样并不十分慈和和尚，甚至带几分凶横。见着谢危来，他便十分自然地起身，合十礼，微微笑着道：“阿弥陀佛，谢大人，有礼。”
谢危欠身，也笑：“许久没见过圆机大师，如今看着越见平和，看来是佛法又有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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