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没听他回答,转眸看向他,轻飘飘道:“查查,知道?”
剑书额头冷汗瞬间冒出,已然会意,躬身道:“是,属下这便去查。”
“任氏盐场起死回生?!”
那小童在听闻这消息时便知自家掌柜会炸,毕竟前不久才低价抛出万股,结果没两天功夫就涨回来,简直像是跳崖登天样刺激!
纵然吕显是个久经商场老狐狸,这刻仍旧难以接受。
他颓然地坐下来,整个人几乎已经傻:“怎可能,怎可能……”
那可是万股!
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竟与寻常般无异,只问:“拿到?”
萧定非将那些东西转交给她,可目光里却多几分审视,只觉她刚才模样绝对不似寻常,又想她是追着张遮出去,不免心底沉沉,有些担忧。
他迟疑片刻,才问:“你没事吧?”
姜雪宁眨眨眼,只是想,她怎忘记问张遮那个姑娘是谁呢?不过话都已说明白,多问倒显得她放不下,死缠烂打。
“没事。”
万股啊!
吕显觉得就是割自己身肉也没有这疼,他抱住自己脑袋便在斫琴堂里走来走去:“天底下哪里有这巧事情?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不可能这巧!谢居安,谢居安!这可是笔大钱!你快派个人,就剑书,不,刀琴也行!帮往深查查,老子他妈定要看看,哪个乌龟王八蛋熊心豹子胆他奶奶连老子钱也敢吞!查,要查!!!”
谢危已从幽篁馆找到合适琴板,又开始斫琴,此刻听见吕显那,bao跳如雷声音,他只把滑下来截雪白衣袖重新叠回手臂上,声音里不带半点烟火气地道:“剑书听见?帮吕照隐查上查。”
剑书:“……”
他可还记得不久前得知宁二姑娘动银股时,自家先生那句“生意上事情吕照隐自己有数,用得着你插手”,此刻再抬头去看谢危那张淡漠超尘脸,再瞅瞅旁险些咬碎钢牙、气到升天吕显,心里默默把这位吕老板往后排个位次。
她这样回答萧定非,埋下头去清点那些契约与凭证。
萧定非立在她面前,却分明看见滴又滴眼泪掉下去,把那几张契约都打湿,她声音却仍旧无波无澜:“等过两日股价涨上来,转手再卖,钱便不差。”
*
“你说什?!”
谢危府邸斫琴堂内,吕显个手抖泼自己腿热茶,烫得他整个人顿时跳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扭曲几分,却只揪住眼前小童,不敢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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