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骤大,穹顶忽然落下雷光,轰隆声,劈开天光地华,刹那白昼。
“慢着!”来人迎来剑猛然转,哇哇大叫着向旁躲刀,下盘不稳,差点屁股坐在地上。
萧乾怔,手腕沉,甩出去刀势微缓,刀刃在手背上转过几圈,又重收回手
后门地势低洼,积水甚多,萧乾伤口泡水,阵阵钻心疼。
强撑着过,两人身形刚没入林叶中,萧乾却听见身后有人高喊声:“那儿有人!”
萧乾猛地回头,几乎要咬牙骂出来,娘,竟然有个不进村蹲在水坑边洗脚,这他妈低头矮身,还真正好看不见。
顾不得许多,萧乾扶方明珏腰,方明珏搀起他胳膊,两人在林中快步跑起来。
“追!”更多声音涌来。
萧乾反应极快。
他将自己与方明珏穿来衣裳用块布巾打个包袱,缠到背后,不知何时从厨房顺来细柄菜刀插到腰间,又给方明珏罩上件蓑衣,拉着人出门。
“别慌。”萧乾攥攥方明珏手,温热没多久,又冷得彻骨。
方明珏回握他下。
萧乾咧开嘴无声地笑,带着人踩在草上,绕到后墙。
雨声干扰太多,萧乾耳听八方,凝神分辨着,不留神脚下失力,险些栽倒在地。方明珏拦着他腰,垫在他下面,整个人都陷进泥塘里。
萧乾手肘撑,抵在方明珏脸侧。
斗笠摔掉,滚落旁,泥水溅满脸,方明珏脸近在咫尺,极苍白,瞳色却极黑。
“摔疼没?”萧乾抱住方明珏腰正要起身,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点寒芒,方明珏伸手要挡,被萧乾个扭身拦下,搂紧向旁边滚去。
来人剑落空,正要再来,萧乾已然抽出菜刀,削向他下盘。
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远远听见模糊马儿嘶鸣声,便又没动静。想必是看到村头人家,纷纷下马。
萧乾让方明珏躲在后门矮草垛边,自己瘸着个腿,三两下窜上后面墙头,隔着茂密山林枝叶望出去。隐隐约约见几个影子,牵着高头大马,人数不多,也看不清行装,看来还能周旋二。
况且等这几人进村,他们从后门离开,因着地形遮挡,绝不会被发现。而且他已经处理两人在这院内留下痕迹,南越兵将柔弱心善,不会为难个老妇人。
若真出事,他便是为这那口热汤,也得回来救人。
绝非优柔寡断之人,萧乾心里定主意,便在几人身影过村口大树后,利落地撬开后门,拉着方明珏出去,贴着墙根往对面林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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