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棠没有追问,他看得出来,小夫子对那个香囊确实有很深芥蒂。他还记得那晚洛平跟他说话,只是他怎也想不通,小夫子为什钻进那样牛角尖里去。
路平静。保险起见,洛平没有让周棠从越州东南面走,而是取北面道路。
尽管从北面到通方要绕很大圈,还要渡条宽河,十分耗时,但他宁愿多走几十里路,也不能让周棠面临盗匪洗劫危险。
经过通方城门时,守关士兵仔细验证他们文书和玺印,确认他们身份后,火速派人通报知州大人。
谁知他们等大半炷香时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前往越州主城通方时,为让自己显得更合群点,也为满足芸香对边陲服饰执着,周棠行人换上在勾凉买衣装。
周棠选身墨玉色镶银边小长袍,襟口处花纹华贵却不张扬,衬得脸庞更加俊秀。他少年风姿,策马缓行,顾盼之间熠熠生辉,招惹得阁楼上闺秀们探窗偷瞧,有那胆子大,直接往下丢自己香帕。
然而周棠对飘下来帕子视若无睹,他眼里残留全是今早小夫子穿上家乡服饰模样——那刹那他差点没有认出小夫子。
看来芸香说得对,方水土养方人,只有土生土长勾凉男儿,才能把这衣服穿出那样韵味来。那身月白色深蓝纹饰罗袍,真是再适合他不过。长发简单地在脑后束起,别有番洒脱俊逸,点也不似往日那般古板,甚至还带点异域风情。
此时洛平就在他侧后方,安安静静地骑马相随,周棠时不时回头瞥上两眼。
他们没有事先知会突然到来,可能确有些仓促,但那知州大人迟迟不来迎接,任他们在城门口喝西北风,显然是不把这个“越王”放在眼里。
洛平看见,便对他打眼色让他好好看路,次数多,他就赶上前来数落他:“怎心不在焉?别仗着自己马术好就掉以轻心,当心摔下来,骨头都能裂。”
周棠扭过头正正身子,心下叹息:哎,果然,无论外表变成什样,这人始终都是那个爱管教他小夫子。可是……这样管教也让他觉得很开心。
走着走着,周棠忽然想起件事,探着身子凑到小夫子身边使劲嗅嗅。洛平怕他跌下去,赶忙与他靠得近些:“又怎?”
“小夫子,你没有佩戴那个香囊?”周棠说,“觉得你穿这身就该把它戴上,那真是完美。”
洛平摇摇头:“娘送是番心意,收着就是,没必要天天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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