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明跃入屋内。
他迈步走到床边,蹲到顾然跟前说道:“叫谢重明,是你未婚夫。”
顾然有瞬茫然。
未婚夫?他哪里来
终于,宴知寒要走。
等到宴知寒身影消失在门外,正忍受着浑身痛楚顾然第时间感受到窗外传来陌生气息。
顾然警惕地坐起身来看向窗外。
他身上满是被怨煞所伤伤口,连脸上都有两道划痕,看起来青涩而狼狈,全然没有早前出现在北剑宗时从容。
谢重明想带顾然走,想带顾然回北剑宗去。
过去顾然在他面前提起宴知寒,语气是由衷敬重,说宴知寒于他而言如同亲父。
他们立下天地盟誓那天,师徒二人气氛却近乎剑拔弩张。
顾然会突然想脱离南剑宗,应该是发现宴知寒真面目吧?
记得那天顾然还问他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魔物作祟痕迹。
那时候顾然应该还存着丝希望,希望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答案,希望切都是魔物在作祟,而不是宴知寒当真对自己怀有恶意。
想到那天宴知寒看顾然眼神,谢重明只觉股难言愤怒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想伸手握住自己本命剑克制住此时情绪,却发现这时候自己还没有拔出后来那把本命剑。
何况这都是已经发生过事。
他什都做不。
得等其他人都离开,他才有机会去接触顾然。
在那之前他就算冲进屋里,顾然也看不见他这个“外来者”。
北剑宗没有宴知寒,没有温辞树,没有骆凌云,没有那多表面上与他温情相处、实际上却对他满怀恶意欺骗与伤害。
“你是谁?”
顾然皱起眉问他。
他没在谢重明身上感受到敌意。
可是夜半三更跑到别人住处来本来就是种很冒犯行为。
可惜事与愿违。
谢重明瞬不瞬地看着仍毫不知情半大少年。
不能怪顾然不够敏锐。
谁能想到宴知寒贵为宗之主,竟会这样折磨个年纪还不到他零头、全心全意信任着他小孩?何况宴知寒在顾然面前说全是冠冕堂皇教导。
谢重明捏紧拳。
谢重明只能定定地站在窗外,看着宴知寒把那恶毒至极伤药涂到顾然每处伤口上。
每处都没被放过,每处都涂满药。
他甚至还能捕捉到宴知寒在顾然背对着他轻轻颤抖时候,眼底露出几分满含恶意快意,和他说话时那时而关怀备至、时而谆谆教诲语气截然不同。
他在故意折磨顾然。
谢重明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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