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纲五常,君臣之道,他所能做,不过是将这份心意深深地埋在心底,成为个尽心尽力地辅佐卫成泽臣子罢。
长长地叹口气,将这份不合时宜心情收起来,楼扶芳拿起被他丢到旁奏折,按着额角浏览起来。
这折子上所说,正是楼扶芳方才所头疼钱粮不足问题,经过卫成
勉力支撑,等到国库中钱粮耗尽,那这个天下,也就不再安稳——即便是现在,也是民怨载道,烽烟四起,那些土匪流寇,如同只只四处流窜老鼠,抓不住,打不着,偏偏还要时不时地跳出来咬你两口。
连着几天未曾入眠,楼扶芳眼下片青黑之色,双目之中也遍布着血丝,不过两个月时间,他竟整个人都消瘦圈,仿佛风吹就能倒下。
转过头看着窗边木桌,楼扶芳神色有些愣怔。以往这个时候,那里总是会有个人,或坐或站,有时也会趴着陷入沉睡之中。他总是那般机敏聪慧,凡事都眼能够看透,就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能够难倒他事情样。
楼扶芳心里很清楚,有许多事情,卫成泽能处理得比他更好,更让人惊叹,可每每卫成泽却只是在旁看着,将所有决定权交到他手中,看着他蹒跚着前行。
“因为你追求自己目标样子,很迷人。”卫成泽眉眼舒展,神色间温柔让楼扶芳不由自主地就将这些话当真,“很喜欢。”
心脏仿佛被什东西轻柔地抚过,有种近乎酥麻柔软,有时连楼扶芳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心中理想而努力,还是仅仅为卫成泽那随口说出话语。哪怕卫成泽什都不做,只是看着他,就足够让他安下心来。
忽然无比地思念那个总是带着如孩童般天真与任性人,楼扶芳苦笑声,为自己这无解心情。
如果不是卫成泽出事,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心思。他会如同自己计划中那样,娶个温柔贤淑妻子,孩子不需要太多,子女便已经足够,若是不能如此顺心也无妨,终归儿女都样。他会好好地将自己孩子抚养成人,也不需要他们将来做出什样大事业来,唯安定美满便是。待到他老,就辞官归隐,若是兴致来,还可以和自家孙子孙女,说说当年那个总是没有个王者样子皇帝。
而现今,每当畅想那自己所期望未来时,卫成泽面容总是在他脑中浮现,楼扶芳甚至有过卫成泽穿着身艳红色嫁衣,与他共拜天地荒唐梦境。
然而梦境终究只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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