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着李元婴抱着记录和《论衡》,说道:“那们把这些书稿还回去?”
李元婴道:“不写又不是不学,还是要看,你看不看随意。”他想想,
像李元婴这样简单粗,bao地想要捣毁固有说法,李淳风是想都没想过。
李淳风考虑片刻,还是给李元婴推荐本书:“殿下可曾看过《论衡》?”
李元婴摇摇头。
李淳风道:“这里收藏着本,殿下要是有兴趣话可以拿回去看看,里头可能有你需要东西。”
李元婴听要自己看书,拧着小眉头问:“有趣吗?”
李元婴成功说服李治,拖着李治去找李淳风,很快拿到相关记录。
李淳风听说李元婴要搞灾异论,还劝几句,让他不要随便把这些想法捅出去。
任何人想要推翻灾异论之类“天人感应”学说,都等同于得罪天下儒生。要知道君主都自认受命于天,臣下想要规劝君主,自然只能借助天命之说。
把种种“灾异”和君王及朝廷施行政教联系在起,其实是种“儒术”。
儒学儒术,字之差,意义却大不相同。
李淳风捋须道:“有趣,百家之说皆在其中,又自有番特别见解。”
李元婴便欢欢喜喜地抱着李淳风给彗星记录和《论衡》和李治起回去。
李治道:“既然太史丞都说不要写这篇文章,要不们就不写吧?”
李元婴开始是没想那多,现在他听李淳风说法,也觉得怂恿李治去干这事不太好。李治直是个乖宝宝,孔颖达他们对李治全都赞不绝口,突然让他写这种离经叛道东西确实不太好。
李元婴道:“行,不用你写。”
学是学问,术则是策略和手段。
所以谁要是想把灾异论搞死,无异于是把儒生手里大工具夺走,肯定会成为许多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会被群起而攻之!
李淳风上头有个太史令顶着,凡事不用自己出头,杂七杂八东西研究挺多,观测天象是他专业,不过随着他根据观察到天象越多、研究得越深入,越发现以前些学说著作站不住脚。
无论是他自幼开始研读阴阳杂学,还是儒家学说里各种说法,都有悖于他观测到各种天象出现规律。
李淳风是个聪明人,他甚至自己才三十出头,年纪在他们这行来说不算大,资历更是浅之又浅,贸然把些话往外说只会被人当成疯子攻击。相反,他可以把自己掌握东西混入曾经学过学问里头,借助其他人深信不疑固有认知来获得晋升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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