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明白,看来是没有。他说道:“你们母子二人与去太和宫走趟,叫人在那里候着,分别后接你们去庄子上暂住。你说事会让人去查,若是你说是真,肯定会给你个交代;但要是查出没那回事,你就好好过你日子,奉养好你母亲,别再想这些。”
人在伤心时可能会把事情归咎于无关人,李元婴觉得还是要查过才晓得。
听李元婴这说,还要保他们母子平安,吴志远眼底又燃起希望,犹豫着说句:“还有个妹妹……”
李元婴道:“那就道带上。”
吴志远便把他妹妹也叫出来,年纪约莫十三四岁,出落得十分水灵,就是有点怕生,出来后攥着吴母衣角怯生生地按着母亲和兄长指示向李元婴
兽啃剩骨头尸骨,悄悄把人下葬,回县学后仍是魂不守舍。
当时正巧碰上县令巡视县学,吴志远脑子热,便把小娘子家三口死跟许敬宗说,想许敬宗给伸个冤。许敬宗当时态度很温和,没过几天,他却被县学夫子找个由头逐出县学。等他满心悲痛地回家,又惊闻父兄应县衙征调去造桥时被水冲走。
大伙都说是意外,谁都没想到水突然涨得那厉害,转眼间就把人给冲走!县衙那边也是按这个来结案,至于小娘子家,本就是无籍逃户,死也不会记录在县衙那边,哪个当县令想在考课时给自己添上个命案?所以,死就是死,没人会在意。
意外年年都有,怎这巧都发生在他身边?吴志远下子明白,不仅小娘子家三口是因他而死,连父兄也是被他拖累。许是因为他在县学读书太过招眼,不好下手,才留他条命。
没父兄,没恋人,什都没,吴志远每日都备受煎熬,人越发消瘦,若不是还有母亲要奉养,他说不准早就活不下去。
李元婴没想到还有这等人命关天惨事。
那殷家庄子也不在他行动路线上,不过提到鄠县殷家他就想起来,他不是才看过二十四功臣图吗?那二十四功臣之中就有个姓殷,勋国公殷开山。殷开山没有亲儿子,继嗣是他侄子殷元,虽没听说这殷元特别出众,但只凭李二陛下数功臣还能数到他头上,便知晓殷家还是有点圣眷。
吴志远所说殷家庄子,难道与勋国公家有关?
想到许敬宗对自己殷勤,李元婴觉得哪怕勋国公家不开口,许敬宗怕也会主动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妥妥帖帖。思及此,李元婴说道:“你手里可有证据?”
吴志远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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