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肃啊昭肃,你就是来逼朕削你爵治你罪。”他拂袖叹声,“既然有人下聘,把你借出去又有何妨,也算是去朕个心头大患。那长丰帝当真精于算计,如斯妙人,纵为君王,亦是可惜。”
昭肃深以为然。
君臣不过俗世之禁锢,如斯妙人,纵是为他赴汤蹈火,为他脱胎换骨,亦是甘愿。
此夜之后,武平郡王府邸仍在,元夕郡主仍在,只是世间再无淳于昭肃。
消息传至长丰,气许久少微终于宽慰。
道:“只问你,与革朗是否还有瓜葛?知你曾与他们有过交易。”
淳于南阳面露冷色:“那又如何?”
帝王威仪,顷刻间便能要昭肃命,然而昭肃依旧稳如泰山:“呼维斜野心昭昭,与革朗为伍,无异于与虎谋皮。然无论如何,渠凉国土断不可拱手让人,若陛下连这点也做不到……”
“你是以何身份要挟于朕?”淳于南阳嗤道,“朕武平郡王?或是长丰武略将军?你是怕渠凉不战而降,还是怕革朗从渠凉借道,要直取长丰秣京?”
昭肃不去答他质问,照青枪尖轻轻送,距淳于南阳咽喉不过寸许:“你予承诺,从今往后,便再没有武平郡王,削爵治罪,悉听尊便。”
他满心欢喜,翘首以盼:“……华苍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却把新茶换旧书。
淳于南阳半步不退,倨傲道:“朕身为渠凉君主,自然不会做有损国威之事,区区革朗,朕从来不曾放在眼里。这承诺却不是给你,是给渠凉山河百姓。”
“好。”得他这句话,昭肃手腕翻转放下兵刃,单膝跪地:“便请陛下治罪。”
淳于南阳拾起那枪尖,倏忽抵在昭肃脖颈上,直刺出道血痕:“意图弑君,治你死罪亦无不可。”
昭肃沉着看向他,眸中无丝毫动摇:“亦无不可。”
二人对峙良久,却是淳于南阳骤然笑出来,那枪尖被他在昭肃王服之上擦净血迹,呛啷啷扔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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