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显是不想问,但又好奇,隐忍半天还是绷着脸,整理出副故作不在意神情,嘀咕道:“……什大秘密?”
墨燃朝他招招手,眯起眼睛:“你附耳过来,悄悄说与你听。”
“……”薛蒙不情不愿,迂尊降贵地把耳朵凑过去。墨
而南面素陋茅舍,住便是那个素未谋面“君子”。
楚晚宁伤寒未愈,头晕得厉害。早早地就进竹楼去歇息。薛蒙陪他会儿,但这个小师弟既不会撒娇,也不爱听故事,只个人裹成个小粽子闷头管自己睡觉,薛蒙在床沿边坐会儿,嫌没意思,便拍拍屁股走。
院子里,墨燃端把椅子出来,他正翘着双腿,臂弯枕于脑后,悠闲地看金鸦西沉,余晖剥落。
见薛蒙出来,他问:“夏师弟睡?”
“嗯。”
要问问你,若是这个屋子仍空着——”他说着,点点那已经有人搬入小屋,接着问道,“你可愿意与他换?”
薛蒙先看看那素朴茅庐,又瞪墨燃眼:“你当傻吗?当然不换。”
墨燃笑道:“所以说那人是个不爱斤斤计较。你看,他来时候,这里四间屋子都空着,他却不挑最好,只选间低矮茅舍。这人若不是傻子,便是个谦谦君子。”
“……”
此番分析丝毫不错,但薛蒙却觉得像是被墨燃笑里藏刀地捅破脸皮。人家是君子,放着好屋子不住,要睡破茅庐,那自己不就是臭小人、小气鬼吗?
“烧热退?”
“你要关心他,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好。”
墨燃哈哈笑:“怕小家伙没睡沉,笨手笨脚吵醒他。”
薛蒙乜他眼道:“你倒是难得有些自知之明。还以为你只会和娘养猫猫狗狗般,在院子里乘乘凉,偷偷懒。”
“哈哈,你怎知道就是在偷懒?”墨燃玩转着手指间朵桃花,抬眸笑道,“在院子里闲坐这会儿功夫,可发现个惊天大秘密。”
但墨燃又完全没有提薛蒙半个字,教薛公子骂也骂不得,忍也忍不下,时脸都涨至通红。
“反正……住惯好。”薛蒙憋口气,沉着面孔道,“就是住不惯破地方,谁要当这个君子谁当去。不稀罕。”
言毕,怫然离去。
于是这间别院里,四个迥然不同屋舍都有居主。
薛蒙选北面精舍,粉墙黛瓦,门楣描金,是最为通透华贵间。墨燃选西面石砌小屋,门口栽着株桃花树,开得正是热烈。楚晚宁则要东面栋竹楼,夕阳西下,温润青竹像是翠玉在散发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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