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
心跳像是沙场上战鼓，震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楚晚宁抿
抿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继续擦拭着墨燃头发，把最后
点水汽蒸干。
就这样过许久，他丢毛巾，顺手再把墨燃额前几缕碎发捋捋，沉声说道：“好。去睡吧。”
墨燃睁开眼睛，黑得发紫眸子有须臾恍惚，而后才逐渐变得清明。
他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居然惯性地靠楚晚宁腰，而楚晚宁竟也没有推开他，不由得猛吃惊，呆愣愣睁大眼睛样子，很像只傻狗。
那些旧梦明明都已经隔着前尘，往事如海。
可合眸子，又好像就在昨天。
楚晚宁见这个直在念叨家伙不说话，于是垂下眼帘，看到是张在昏黄烛火中沉静脸。
虽然眉宇间仍有些青葱稚嫩，未脱孩子气，但五官已经长开，能看到那种轮廓分明英俊。就像是云蒸霞蔚间模糊显露花骨，带着年轻人要命新鲜和朝气。
楚晚宁手微微顿，心跳似乎快些许。
墨燃认真道，“他跟你差不多是个模子刻出来，师尊，你说他会不会是你先祖啊？”
楚晚宁淡淡道：“也有可能。不过，这是两百多年前事，有谁说准。”
“他还有个儿子。”墨燃自顾自道，“长得跟夏师弟也好像，
觉得这事儿太凑巧，师尊，你说夏师弟会不会是你失散亲戚？”
“没有亲人。”
“都说是失散嘛……”墨燃嘀咕道，他靠楚晚宁靠很近，能闻到那令人安心海棠花淡淡幽香。
楚晚宁原本还有些不自在，
鬼使神差，他轻轻唤声：“墨燃。”
“嗯……”
出神墨燃也含糊地应，似乎有些疲惫，把脸贴过来，和上辈子样靠在楚晚宁腰间。
楚晚宁：“……”
咚。咚。咚。
真好闻，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楚晚宁身上气息对他而言似乎总有安定心神作用，前世他在血雨腥风中归来，唯有把脸埋进师尊颈间，才能赚取那片刻人世喘息。
无论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他已对楚晚宁气息上瘾，戒也戒不掉。
他闭上眼睛，在这样熟悉宁静里，渐渐放空神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上辈子，空旷无人巫山殿里，他杀人回来，淋浑身雨，明明是那样罪孽深重，却反倒湿漉漉得是无家可归弃犬。
那时候他就坐下来抱着楚晚宁腰，把脸埋在对方腹部，遍遍地要让楚晚宁抚摸他头发，只有这样才能勉强镇住他趋于疯狂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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