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来,可是很快又跪下。
他朝容嫣所在方向,遥遥长磕三个响头,然后再次起来,转身欲走。
忽然,衣袖被扯住。
扯住他人,居然是南宫柳。
“……”
容嫣站在他面前,对哇哇大哭他说:“自己站起来。”
好疼。
可是真疼,他挣扎,也努力,但却站不起来。
他伸出手,恳求娘亲抱他次,拉他把。
但是容嫣没有伸手,直都没有伸手。
苦咸泪水滚滚淌落,和佩剑起,跌落在地上。
南宫驷倏忽跪落于地,已是嚎啕。
为什会这样?
他是恨他,他以为自己真能恨到逼迫着父亲随自己到龙魂池,重铸蛟山与惘离血契。
他为什不能恨?就是眼前这个人害自己无家可归,家破人亡,他凭什不恨?
庄主,让儒风门毁于旦留下堆烂摊子和昭著臭名让他与叶忘昔惶惶然终日无处可归犹如丧家之犬不就是丧家之犬他怎能不恨他!!
佩剑举起,雪光映亮南宫柳面目。
那张不再年轻脸上,带着几分稚子才会有安详与平静。
南宫柳看着南宫驷,于是南宫驷手就抖,他别过头去,他说:“你起来。”
“你是谁?为什要起来?要坐在这里,要等陛下……”
南宫柳从筐里摸出个橘子,递到他手里,想想,又剥
最后是另只温暖大手,将小小他从地上抱起,抱到怀里,阳光洒下来,他看到张脸。
张年轻,敦和,好好先生般,总是慈爱和气脸。
“哎呀,们驷儿偶尔也是要人扶下啊。”这个人摸着他细软头发,眼神很温柔,“要是都自己爬起来,还要爹娘做什呢?”
那是南宫驷记忆之初,对自己父亲最早、最早印象。
在这个幽旷,满是活死人大殿,唯活人蹒跚着,跌跌撞撞地,靠着自己爬起来。
可是……
可是真下不去手啊。
当剑光照亮这个人脸庞时,当他看到这个人眼角皱纹时,他想到,竟然是——
竟然是自己还很小很小时候,在啸月草场跌跌撞撞地追着瑙白金跑。
腿脚不稳,最后跑跌。
“什陛下!”南宫驷朝他怒喝起来,心脏突突跳动,血管里血流奔涌,贲张,“那是你弟弟!出息呢南宫柳?!那是你弟弟!!”
“是弟弟也是陛下啊。”南宫柳被惊着,又缩成团,“你不要这凶,你……你……你为什哭呀?”
哭吗?
南宫驷怔愣地想。
……哭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