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枫华搓搓冻得有些木僵发红手,放到嘴边呵呵,徐霜林替他解斗篷,他便有些受宠若惊:“啊,不必麻烦。”
徐霜林懒得理他,不咸不淡地问:“外头下雪?”
“嗯,刚下,不知道今晚堆不堆得起来,第二天可以打雪仗。”
“……师尊。”这时候突如其来称呼绝不是恭敬,而是嘲笑,“你都多大。”
罗枫华便笑,睫毛软软,徐霜林看着不由心底温柔,但惊觉这份温柔时,他又没来由地觉得恼羞成怒,他急匆匆地寻找着任何可以宣泄理由,罗枫华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很快就找到,于是点着斗篷上个补丁嫌弃道:
就好像迎春细小,落雪则艳。
“背好久,吃点元宵吧,歇息会儿吧。”
罗枫华把木托盘端过来,三碗元宵,人碗。
南宫柳欢呼声,立刻冲到案前,正欲伸手,却被身后之人拽住。
徐霜林阴沉着脸:“急什啊,没规没矩,谢谢呢?”
。
于是那年元宵节,他和徐霜林起,陪在南宫柳旁边。
南宫柳苦恼之极地对着术法卷轴死记硬磕,翻着白眼诵道:“心口下寸五分,为巨阙穴、为心幕,遇打则人事不省,当向右边肺府穴下……下……下那啥来着?”他挠头道,“又不记得。”
“笨!笨死你算!!”
徐霜林就拿竹简敲他哥脑门,满脸戾气,“下半分,用臂拳打去即醒,若醒后不愈,则百余日必死。脐上水分穴,属小肠胃二经,重伤二十八日死。……第九遍!!!你怎没给蠢死?!”
“你很穷吗?来
南宫柳咋咋舌,似乎有些诧异自己这位最没规矩弟弟,居然在这节上会跟自己蹬鼻子上脸。
“干嘛?”
见弟弟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南宫柳连连摆手,顺带还买个乖,衣袖掸,行个大礼,仰头开玩笑道:“小奴谢过主子恩赐啦~”
罗枫华:“……”
徐霜林看这家伙淘气,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也知道这人大概又是从哪个话本里学来,便道:“行,吃点心吧。”
南宫柳显得很沮丧,趴在桌上,长叹口气,然而掀起眼帘,吹吹自己额前落着缕细软头发。
“也觉得自己很笨啊……要是跟你样聪明就好。”
“不可能。”徐霜林斩钉截铁道,“做梦吧。”
暖帘子掀落,方才出去煮元宵罗枫华回来。
他披着厚斗篷,漆黑发间和卷起眼睫上都落着点点细雪,炉火映照之下,张平平无奇脸倒也生出些耐看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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