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雍喉头喑哑,“燃儿……墨燃……”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墨燃却不再让他为难,他闭闭眼睛,走上前几步,言不发地朝着薛正雍跪拜磕落。
三跪九叩。
有人在嘀咕:“磨磨蹭蹭,做些什。”
她言毕,抬抬手,指挥身后随扈:“将墨燃缉拿,带走。”
“等下!”
木烟离侧目,看着薛正雍:“薛尊主有话要说?”
薛正雍脸上青红交加,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叫住木烟离,这多年来视墨燃为己出,已成他习惯。
他无法坐视着让天音阁就这样带人走。
知道,王夫人亦不清楚。
他们没有见过“墨念”,对于亡兄所有亏欠与思慕,都寄托在这个叫墨燃孩子身上,他们不知道墨念是谁,却摸过墨燃头发,牵过墨燃手,被墨燃唤声又声“伯父”,“伯母”。
薛正雍心乱如麻。
沉寂中,木烟离说道:“墨燃,你虽可怜,但罪行累累,不可轻饶。枚数下来,你知你犯多少大孽?”
墨燃素来不喜天音阁,他闭目不答。
“惺惺作态……”
墨燃对此充
可是他又该说什呢?挽留吗?
薛正雍闭上眼睛,牙齿细密地打着颤,他只觉得冷,觉得心底空洞,像有什重要东西被生生剜去。
他将脸埋入掌心,他从来精神矍铄,这刻却惊现衰老与佝偻。
“薛尊主是想与自己侄子话别?”
木烟离为人刻薄,有意无意用“侄子”二字,更让薛正雍如风中之絮,觳觫颤抖。
木烟离睥睨着他,声如钟罄,其音郎朗:“你滥杀凡人,纵火烧楼,骗取身份,谎冒公子——蛟山之上,你明知自己身上流着南宫家血,却冷眼旁观,居心难测,孤月夜你大开杀戒,血溅厅堂——你所求究竟为何?”
“再说遍,孤月夜人不是杀,是生死门开启之后两世交错,那个人根本不是。”
“生死门是第禁术,几千年没开,你不觉得你托词太过荒谬?”木烟离冷冷道,“怕不是你身为南宫后嗣,留有不甘,野心膨胀,想要设计颠覆上下修界?”
“木阁主言辞太过。”姜曦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在看来,墨燃没有任何想要颠覆上下修界动机,如果他要做这些事情,在蛟山随意使些手段,恐怕十大门派便会损失惨重。这些地方疑点重重,未明晰前,慎言。”
木烟离冷眼乜他:“姜掌门不必替他说话。哪怕他无意颠覆修真界,以他之前所造罪孽,也足以押至天音阁问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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