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君这次听清
，且确定自己没听错。所以他有些惊愕，脸上竟不知该挂怎样
神情。
颅内又是纷乱
片。
模糊间，踏仙君眼前闪过虚影，他看到自己和薛蒙坐在红莲水榭里，烹茶煮酒，月下碰杯。
……这又是那个墨宗师干过事情？
“哥。”薛蒙醉眼朦胧，他埋在踏仙君怀里，初时还隐忍着啜泣，可到最后，期期艾艾，哽哽咽咽，终成恸然嚎啕，“别走……你们别丢下
……”
他看着那双朦胧泪眼里自己倒影，犹如降临人世鬼。
“其实这个尘世人，到最后都会死。”踏仙君白齿森然，“你好歹兄弟半生。既然在这里碰到你，不如本座先送你程，助你解脱。”
指端发力，正欲下杀手。
“哥……”
忽然，声呢喃，似春芽破土，石破天惊。
世薛蒙也在人后偷偷崩溃很多次，但这是他第次亲眼瞧见，他舔舔嘴唇，觉得很兴奋也很刺激。
他俯身，像盯伺着猎物，盯着薛蒙：“有趣，原来楚晚宁最引以为傲徒弟，也会以酒买醉，喝成摊烂泥。”
他说着，斜坐在石桌桌沿，而后伸手挑起薛蒙下巴。
“好久没有见到你年轻时模样。”踏仙君有些感慨，“在那个红尘里待得太久，本座都快忘你少年时有着怎样张专横跋扈脸。”
指尖点点地摩挲上去。
过会儿，又似想起别什
，他忽然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嘴唇都是青白：“不要杀爹，不要逼
踏仙君怔。
薛蒙望着他，酒醉之中似乎终于辨清眼前人模样，他泪湿重衫，哽咽着踉跄着爬起，把拽住踏仙君冰冷胳膊，犹如拽住瀚海中浮木。
“哥……”
他唤他。
他哪里辨清墨燃两世细微区别，他只道眼前之人是墨燃，只道是他兄长，他家人，是他最无忧无虑年华终于归来。
掠过面颊，鼻梁，眉宇，而后在额头不轻不重地戳戳。
“薛蒙，你知道吗？有件事，本座其实挺后悔。”他望着薛蒙怔忡眼眸，渐渐露出丝令人不寒而栗笑容，“上辈子，本座瞬善念，放你活命，你却反过来想要杀本座。有时候本座在想……是不是最开始就该把你杀掉。”
“人啊，活着未免舒坦，死未必痛苦。”踏仙君嗓音低缓而阴郁，“薛蒙，你想去陪你爹娘吗？”
他面说着，面俯下身去。
冰冷鼻息贴着薛蒙脸颊拂过，两根寒凉手指更是触上薛蒙颈侧动脉——这过程中他直紧盯着薛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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