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背上青筋,bao突,犹如盘虬错龙树木根系,每根血管里涌动都是恐惧与恨意。
过好会儿,他把脸埋入掌中。声音显得极为疲惫。
“他……”
开口说个字就顿住。
“这个畜生……”似要有滔天洪水般恨意要发泄似有千言万语要唾骂,但万马千军杀至喉咙口,你争抢竟不知哪句话当先出,于是又哑然。
滩烂肉,双修炉鼎,居然算计他,利用他,骗他。”
“……”
“她甚至还差点连累他死。真是何其歹毒。所以……”
深吸口气,哪怕压抑地再好,师昧嗓音也还是透出丝喑哑。
他紧捏着茶盏,那里头茶已经凉,他没有喝完。念之下,用力太猛,瓷杯竟“砰”声,生生爆裂。
师昧缓又缓,他应当已经看过这面铜镜很多次,可是过那久,隔那多年,还是恨。
他慢慢地停止颤抖。最后,这些恨成句看似平平淡淡句子。
“那天,神明之父,活活吃掉母亲。”
茶汁四溅……
镜面也被茶水泼到,画面被琥珀色茶汁浸得模糊不清。隐约可以瞧见病榻上男人召来华归。
他赤着脚走下床榻,佯作无事地与她聊几句,笑吟吟地走向门口,背对着华归,咔哒声将房门关合、落锁。
——男人回过头来,朝向自己妻子。扭曲镜光与水渍中,浮出张面目豹变脸。
师昧蓦地抖下,猛地将镜子反转砸落,背过镜面不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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