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眉头跳,忙去找范仲淹商量这事。范仲淹去年才处理完杭州饥荒,遇到这事也没慌,叫王安石坐下再说话。富弼已经当过好人,城中豪强富户可不是傻子,上回放次粮,这次还让人家放吗?人家凭什给你放,效仿佛祖普度众生?
范仲淹道:“今年青州收成也不好,粮价被抬得很高,许多人都屯着粮等着高价卖出,肯定是不愿意拿出来白白送人。”他揉揉眉心,先和王安石商量另件事,是关于缴皇粮,“们这边粮价高,博州那边粮价低,准备让人直接带钱款去博州就地买粮,这样来免运输途中耗损,二来也能留些粮食在青州。这件事不如你去办?”
王安石本想反对,可这又是正事,他没理由推辞。事关州皇粮,不是小事,要是有人动这钱谁都补不上。王安石只能答应下来,回头与吴氏说这事,又找王雱叮嘱:“看紧些,别让你范爷爷太辛苦。”
王雱点头:“晓得。”他又给王安石推销周文
,给他写些精细食谱。
王雱把它们交给吴氏去琢磨,自己呼朋唤友出城,准备投桃报李亲自摘箩筐山楂让人给司马琰送去。
王雱现在爬树功夫流,山楂树大多矮矮,完全不够他发挥,很快让他摘满箩筐。
身为通判爱子、知州爱徒,又捣腾出毽子陀螺等等小孩子最喜欢玩意,王小衙内在青州可出名,山楂树主人都表示要把山楂白送他。
王雱立场非常坚定:“不成,爹会揍。您不知道啊,爹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文人,追着揍时候腿脚可快,怀疑他悄悄去练个飞毛腿什!”他还顺便给山民和小伙伴们瞎扯下什叫飞毛腿,就是跑得非常快,腿毛都迎风起舞意思!
接下来几天,王安石在外头走动时总感觉有人在观察自己腿。直至有人隐晦地把他儿子造谣告诉他,王安石才晓得自己有个“飞毛腿”名号。
于是王安石回家揍儿子去。
王安石刚找儿子算完帐,府衙就收到底下急报:黄河下游闹灾,数以千计灾民都朝青州这边过来。
这灾民之所以大规模朝青州这边涌来,得追溯到富弼这个前任上头。富弼在青州任职时也闹灾,大批灾民路过青州时富弼说服城中富户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这些灾民熬过场灾劫,呼啦啦地来,呼啦啦地走,没留多少在青州。
这次,灾民又熟门熟路地找过来,还积极地给同样受灾人科普青州人是大好人,来青州这边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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