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那唯朵未绽兰,更加重这种戾气。
它是整幅画中心,它存在破坏整幅画意境,犹如冰雪里袭出头猛兽,要吞噬切;又像是座隐秘囚牢,将切禁锢。
不仅是幅春兰,还偏偏是他当日信手所画那幅!
只不过……
比起画成时模样,它上面,又多几分变化。
这里面,都是卷卷佛画。
沈独无聊时候看过,也记得很清楚:缸内只有四只卷轴,四卷画。这些天来,幅没多,幅没少。
但现在,里面有五卷。
多只?
他有些好奇起来,眼见着就要取下佛经手,方向转,反将画缸内那卷明显新上不少画幅取出来。
案上摆设动过。
他用完笔墨之后都懒得洗,会随手搁在笔山上。可现在那管长用羊毫小笔,却垂挂在案前笔架上,笔尖朝下,干干净净。
案上其他东西,也都变得整整齐齐,不复先前随意。
这风格……
摆明不是他自己,而是盘坐在角落里念经那和尚所为。
都不同,反而有点春暖花开感觉。
听人骂他丑,竟没感觉?
当秃驴,当真能忍。
他心里面已骂万遍丑八怪。手上虽有神诀气功护体,不觉得烫,可药暂时还喝不下去,干脆又放下。
昏迷天,他脑子都还有些昏沉。
沈独苍白手指,压在画幅边缘,这瞬间,竟是不由自主地颤颤。
昏黄光芒,落满画幅。
隆冬绽放野春
手腕抖,手指展,画卷便在眼前打开。
竟不是什佛画。
而是幅春兰。
舒展兰叶,绽放兰花,每点都透着随意锋芒,每笔都藏着深深孤冷。不是遗世独立,而是不屑顾!
整幅画都浸着股浓重戾气。
多半又坐在这里抄写经文。
沈独顿时就挑眉。
可想想这毕竟不是自己地盘,更不是自己东西,再不爽也只能憋着,所以没说话,只随手向书架上伸去。
他本想取卷佛经出来,读读解闷,好等着药和粥变凉。
可在手指刚碰到最左侧那卷佛经时候,眼角余光却在无意间,扫到放在案边青瓷画缸。
这时间,也不想躺回床上去,干脆就坐到书案后面。
案上应笔墨摆设都在。
自他碾碎那只蚂蚁,得罪和尚之后,他便只给自己送饭,也不在屋里抄写佛经。所以这书案,就变成他用。
摆设位置,自也按着他习惯来。
可在坐下那瞬间,沈独就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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