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自己这般问询他。
可得来不过是那云淡风轻地摇首。
那和尚不愿离开天机禅院,不愿为他离空门,不愿跟他块儿走。
沈独眼帘微垂,静静敛眸光,有许久没说话,再抬首时眼角眉梢已是片妖异戾气,竟然笑起来:“天机禅院,天机禅院,真是超然世外太久太久。这回,他们麻烦可大去!”
姚青见着他这般神情,心头跳,不大敢接话。
只是才笑片刻,弯起唇角边便好似挂铅,又给压回去,竟觉心里荒芜。
他问:“千佛殿出这样大事情,天机禅院那边,就只有个慧僧善哉受罚吗?没闹大,也没祸及旁人?”
这话问得其实不寻常。
但姚青是不可能理解沈独这话里最深层用意,这时只猜他是唯恐天下不乱,觉得天机禅院这动静太小。
于是摇头:“天高地远,不大清楚。目前消息里只知道那鼎鼎大名慧僧善哉,旁未必没有,可也未必能传出来。”
道:“不好说?”
“也不是。”姚青摇摇头,看他眼,“只不过这传言,与您有些关系,且与天机禅院有些关系。”
天机禅院……
这四字出,沈独搁在石桌上手指便轻轻地蜷,浮现在脑海中竟只有那片竹海,还有竹舍前僧人简简单单坐在台阶上时模样,于是恍惚瞬。
接着便道:“往下讲。”
跟着他这久,喜怒她还是能分辨。
眼下这模样分明是不高兴,眼底心头都藏股深重杀伐气,轻易不敢触他霉头。
至于那原本想问与天机禅院和
是。
怎会传出来呢?
偌大个天机禅院,慧僧善哉天下闻名,而他属意那个和尚不过抄抄经文,捣捣草药,便是牵连到他身上,又有谁去关心?
和尚,要走。
你愿不愿,同道?
姚青面色便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昨日江湖上便传开,说是您在被天下追杀之中逃进天机禅院,先是夜闯千佛殿,不久光天化日之下如入无人之境,竟在千佛殿上留下八字秽言,什‘慧僧善哉,不过尔尔’,让那名传天下慧僧在您手底下吃大亏。听说禅院戒律极严,那和尚镇守千佛殿不力,在戒律院受重罚。别话禅院倒没怎传,也没提佛藏个字,可满江湖都说……”
“说盗走三卷佛藏吗?”
沈独不用想都知道江湖上人会怎猜,所以也没忌讳,不咸不淡地接上姚青话。
姚青静默片刻,道声“是”。
沈独便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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