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既没有要追上去，也没有要回应沈独
意思，只是转过身来，看着这官道上满地尸首。
顾昭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他走
过去，到尸体旁边，
具具地查验个清楚，在确保每个人都死透没留下活口之后，才往自己胸前拍掌。
几日前为沈独垂虹剑所伤之处，顿时涌出血来，将他身前青衫浸成片暗暗紫色。
衬着他莫测神情，是派诡谲妖异。
顾昭眼角微微地跳，注视着笑得不成样子沈独，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就笑吧。改天可紧着心别犯老子手里，不然老子能操得你三天下不来床。”
“哦，年轻人很有志向嘛。”
沈独挑眉，浑然没将顾昭这狠话放在眼底，他仗着自己确比顾昭大上那
几岁，火上浇油般，笑眯眯拍拍他肩膀。
“不愧是白天，适合做梦。”
顾昭瞥眼他放自己肩上爪子，手指抬按住腰间蟾宫剑，正待拔剑给他剁下来。
着，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脱口而出恶言，但要收回也已经迟。
他面容平静下来，问他：“你生来喜欢男人？”
“不，
生来谁也不喜欢。”沈独摇摇头，往道旁踱两步，看着远近山峰上方划过云气，“但你若真要问现在，确是喜欢男人。”
或者更准确点——
喜欢是个男人。
最后才牵匹马，副受伤不轻苍白模样，不慌不忙往永嘉关去。
但沈独见机实在太快。
还不等他拔剑，那爪子已然收回去，顺带道撤远还有他陡然乘风远去身影。
“武圣后人本道主已笑纳，就谢过顾君美意。改日斜风山庄天下会再聚，可别失约……”
声音落时，人已经消失在永嘉关前。
顾昭负手立于原地，面上笑意渐渐消减不见，眉目间已蒙上层阴郁。
顾昭手掌轻轻翻，劲力撤去后蟾宫剑往腰间贴，便如条暗银色腰带般缠起来，越发衬得他意态萧疏有孤峰冷月之感。
听沈独回答，他便笑。
“猜也是，你绝不是开始就喜欢男人。否则，认识这多年，你他妈怕是眼瞎才没喜欢上。”
“哈哈哈哈，顾昭啊顾昭，你脸皮这厚你蓬山师长知道吗？”沈独没想到顾昭竟然会这样回答，怔片刻之后，笑弯腰，就差没笑出眼泪来，“你、哈哈哈你他妈连都打不过……”
打不过是事实，但被人说出来就很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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