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退
步看着他，才能将胸膛里灼烫翻滚
情绪都压制在平静外表下，然后道声：“好。”
十年错爱。
他放弃父母仇恨，在无解爱恨里煎熬，在求而不得苦楚中挣扎。切切，到今天不过换来句“放过
，也放过自己”……
可其实，他点也不想放过。
只不过是你想，便如你所愿罢。
“……很好。”
沈独沉默片刻，还是微微笑出来，这般回答他。
于是这刻，裴无寂那满心属于荒唐愤怒，忽然就炸开，惹得他将手中那没盖上水囊猛地砸进溪水中，下就站起来，转过身来与沈独对视！
他比沈独还要高。
这般突然站起来时候，就拥有不般压迫力，看上去犹如头择人而噬野兽。
被生死分开。早些散，晚些散，又有什
分别？”
沈独却很看得开，就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背影。
还记得当年不过是个桀骜瘦削少年，如今即便是随意地坐在这里，也已经有不同寻常威势，宽厚肩膀似也能担起风雨。
“裴左使，这世上或恐只有个沈独，但又绝不仅仅只有个沈独。江河湖海，广阔无边，若能抛下所有羁绊与束缚，再出去看看，也未尝不是场涅槃。”
有片飞絮落在裴无寂肩上，沈独伸手为他拂开。
莫名地笑声，裴无寂定定地看他半晌，似乎是终于觉出他
周围姚青等人听见这动静，几乎齐齐看过去，悄然按住腰间武器，警惕起来，防备着下刻将要发生变故。
但什都没有发生。
沈独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愤怒般，只垂眸去看那沾在自己指间飞絮，又看它被风吹远，低低道：“便像是你看般，千错万错都成千好万好，看他也是样。往日想起来都觉得甜，如今见与不见都觉得痛。放过自己，也放过他。裴无寂，你放过，也放过自己吧。”
每字每句，都是尖刀在剜心。
裴无寂终觉得被他伤透心。
“是你劫难，却不是你救赎。生来属于妖魔道，而你只是误入歧途。”
裴无寂察觉到他动作，却不敢回头去看他，怕自己看就心软，看便舍不得。只是在想起那山门前与沈独交手和尚时，依旧生出种难言讽刺。
彼时沈独看他眼神，又与自己有什区别？
这天下，都是爱不爱，不爱偏爱吗？
他看着溪水中那破碎山峦倒影，问句：“他便那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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