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上眼睛。
不是
。
如果可以，
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动手。
曾经，光是你给，热是你给，所有心脏里奔流热血，都是因为你。
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
“说过会杀你。”
刺刀还在墨熄血肉里。顾茫停顿
会儿，忽然拧着嘴唇嗤笑起来，“你算什
东西，凭什跟讲条件？你以为你死
就会愧疚就会回头？别傻！”
他仰着脖颈，目光睥睨而下，叹道：“当将当士，生而为人，那都不能太念旧情。”
他说着，慢慢俯身，单膝跪着，只手肘闲适地搁在膝头，另只手握着滴血刺刀，嗤地抽出。
鲜血四溅！
“你为做过太多，所以今天，不会跟你动手。”
顾茫冷笑：“你倒动手试试。”
“你问是不是想给今日战死将士陪葬。……如果死，可以换你离开燎国。”步步走近，“那好。命给你。”
顾茫不笑，黑眼睛盯着他：“……真会杀你。”
“……”墨熄对此未置词，只瞥眼顾茫额前，蓝金帛带上血迹，然后视线慢慢下移，落到顾茫脸上，“那就杀吧。在那之后。记得回头。”
抢啥。”
墨熄几乎是震怒地，厉声道：“摘！”
顾茫甜丝丝，语气却很危险：“羲和君，你孤身入重围，怎点也不客气。你是真以为会顾念旧情，不敢杀你？”
手上聚起黑雾缭绕黑魔刺刀。
顾茫道：“今日洞庭湖已沉葬贵国几乎所有前锋军。墨熄，你虽厉害，但终究是个副将，拗不过你们那位蠢到吐血老贵族。如今死那多人，他不来求饶，你倒来犯险。”
顾茫淡漠道：“对不起，让你失望。”
“……”
“墨熄。如果是你，今天落
顾茫用血淋淋刀尖抵着，抬起墨熄脸。
“别以为不清楚你打是什主意。羲和君，你不是真不愿跟动手。你是明知自己没有胜算，才愿用命赌良心。”
衣襟缓缓洇开鲜红，那刻墨熄竟不觉得疼。
只觉得冷。
真冷……
这是墨熄最后次试图捞他。
白鹰从桅杆上掠过，刺刀光闪——
嗤地闷响。
血从伤处汩汩淌出。
寒刃穿心－－蓦地狠然撕搅！
“……”
顾茫笑眯眯地：“你是想给战死重华将士做陪葬？”
墨熄没有答话，沉默片刻，朝他走过去。
“…………”
战靴在血迹未干甲板上踩出斑驳印子。墨熄终于开口，“顾茫。知道重华欠你，也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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